那个阴险小人,还非要当着他面吃完好大盆鸡腿,才打着嗝去救林修远。
江屿行:“林子砚他爹怎样?”
若是知道他儿子丢,怕不是要去找那北祁人拼命。
“林尚书昨日醒。”赵奉道,“那些事也没敢跟他说,他看林公子那封信,真以为林公子又见着什名家大儒,跟人跑,拍着桌子骂他好几句,说他怎没把那个叫林墨书童带着,也没个人照顾,怕是铺床都不会铺……”
赵奉说着说着,见江屿行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缠满纱布掌心,似面无表情,又无端落寞。
赵奉被他嗓子吓醒,揉着眼道:“阿屿,你醒啦?”
“林子砚呢?!”江屿行急道,“他在哪儿?!”
赵奉挠挠下巴,“林公子……没找着。”
江屿行:“什?!”
“们在城门口发现你,”赵奉道,“但到处都找不着林公子。有人送封信去林府,里边是林公子字迹,说他外出求学,让他爹不用担心。”
殷红血滴滴砸在地上,刺得林子砚心口发慌,泪水也止不住地淌,“江屿行,你别这样……”
“哼,找死!”身后,蓟无酌似耐心耗尽,掌起掌落间,车帘迎风鼓起,端坐车内人周身泛起杀伐之意,好似下刻便要置江屿行于死地。
“不要……”林子砚惊,慌乱之下,咬牙捡起地上粗壮枯枝,跑过去就把江屿行打晕。
蓟无酌:“……”
江屿行晕过去前,眼睛瞪得老大,副不敢相信模样。
亭外暮色四合,晚风寒凉。
林子砚湿着眼回过头,见江屿行掌心紧紧攥着碎瓷片,也不知扎得多深,鲜红血顺着指缝不住地往下淌。
“江屿行!”
江屿行撑在桌边,缓缓站起来,额间青筋,bao起,眼底满是血丝。
他活二十多年,未曾像现在这般恨自己无用。
“你也别太担心,”赵奉也不知该说些什,只好安慰道,“北祁人既然要把林公子带回去,应当也不会伤他。再说,林公子吉人天相,不
江屿行拖着伤就要下床,又被赵奉把按回去,“阿屿,真找不着,城内城外都找……”
“他们去北祁,”江屿行笃定道,“要往北去找。”
“北祁?”赵奉道,“可北上路那多,也不知道他们走哪条。况且你都睡两日,现下也不定追得上。”
江屿行眉头紧蹙,沉默半晌,又抬起头问道:“那个姓宁呢?”
“宁末?”赵奉有些丧气道,“他以救林尚书为条件,要放他。见林尚书脸色越发不对劲,就只好……”
傻子,他想,林子砚,你个大傻子……
江屿行醒来时,已是两日后。
入眼是素白纱帐,如往日。他已回江家,房内晨光铺地,赵奉趴在桌边打着盹。
江屿行左手动动,掌心骤然传来阵刺痛。
他猛地就清醒,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林子砚!”
眼前叠影重重,脑中片混沌,仿佛手中半截碎布都要抓不住。
不许走……
他咬着唇齿,昏昏沉沉间只剩这个念头。
钻心疼痛自掌间传来,可惟有这般,他才能撑得丝清明。
“林子砚……”他看着不远处那个白衣白袍身影,沙哑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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