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行垂在身侧手紧紧,“那你现在……”
“三个月前,才想起所有事。”江风临道,“已传信回府,只是你那时已不在府中。”那时,江屿行已追着林子砚,路北上。
“爹回信说,你许是也来北祁,叫赶你回去。”江风临笑笑道,“他说你留信要去参军,定然是骗人,哪有腿伤还没好,就火急火燎要去参军,也不怕被人赶出来。”
江屿行不自在地别开眼,嘀咕道:“现在好。”
江风临:“那你现在要去参军?”
江屿行眉头拧,“什东西?”
“喝下‘却尘’之人,前尘尽忘,”江风临轻声道,“甚至会忘自己姓甚名谁。”
江屿行看林子砚眼,“他便是喝这药?”
“不止是他,”江风临抬眼道,“三年前,也喝过。”
“什?”江屿行惊,“为何……”
江风临愣,“阿屿……”
“三年,”江屿行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你既没事,为何不回去?!”
这三年来,他寻着他大哥踪迹,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重伤,或是被囚,甚至最坏结果他都想过,却唯独不曾想,江风临好好地待在北祁,春风得意,已是北祁端王府上长史。
“……”江风临有些无奈,也不知从何说起。
“就算你不回去,”江屿行越想越气,“也该传信说声。”何至于三年来杳无音信?!
林子砚双手捧着热茶坐在桌边,抬眼看看身旁江屿行。
这人也不知怎,直沉着个脸,什话也不说,跟人家欠他几百两银子似。
林子砚不禁扯扯他袖子,问道:“方才那人……是你大哥?”
江屿行点点头。
林子砚又问:“他怎会在这儿?”
江风临似有些疲惫,在桌边坐下,缓缓道:“这药却也是味引子。三年前,在平波湖外身负重伤,端王为救,以此药作引,保性命。”
江屿行又想起湖上翻那艘画舫,“当年到底发生什?你怎会受重伤?”
“北祁王要杀端王。”江风临道,“端王南下之际,在平波湖遭遇埋伏,追寻北祁探子时恰巧遇上,救下端王。”
林子砚听得直皱眉。他虽来这儿没几天,却也听说过,端王与北祁王乃同父异母亲兄弟,怎会这般手足相残?
“醒来时,已到北祁。”江风临看着江屿行道,“可忘自己是谁,忘你和爹……阿屿,对不起,让你和爹担心……”
江风临叹口气,转头去看桌边林子砚。
林子砚愣愣,放下茶杯就往江屿行身后躲。
你看做什?是没替你传信?
江屿行也有些不解,“怎?”
江风临从怀里摸出个白瓷瓶,放在桌上道:“几日前,收到消息,蓟无酌从外边带回个年轻公子,喂他喝‘却尘’。”
江屿行没说话,脸色更沉。
房门“吱呀”声被推开,江风临裹着身寒意走进来。
“外边人往南去,”他关上门,走近桌边道,“应当不会搜到这儿。”
江屿行还是没说话,微低着头,撑在桌上手不自觉收紧。
“阿屿……”江风临走过去,手刚搭上他肩膀,江屿行就猛地站起来,把推开肩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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