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文怀君下意识地把许昼护在身后,惊慌抬眼,他看到站在门口父亲。
文厉雷身板正,西装笔挺,
许昼坐在文怀君床边,吉他搁在大腿上,黑发乖巧地搭在眉间,目光低垂,浑身都很放松,清澈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们起颤抖,会更明白,什是温柔…”
本来是首忧伤基调歌,许昼唱出来却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少年人能让忧伤不那忧伤,他们那样年轻,切都还没到分别时候。
许昼轻弹浅唱,柔和尾音落在最后句话:“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看细水长流。”
两人边学边笑,文怀君看着自己无药可救双手,对许昼说:“算,就是个残废。认清现实。”
许昼哈哈大笑:“那就来弹,你负责听就行。”
那时两人已经相恋挺久,文怀君趁着父母和妹妹都不在家,把许昼带到自己房间里度过美好午后。
文怀君给许昼介绍自己小学得奖状,书桌上留下铅笔划痕,还有许许多多童年糗事。
文家宅子与许昼出租屋那叫个天差地别,许昼起初不论怎说也不敢去文怀君家,生怕踩脏他们家地板似。
双手可能天生不太灵巧,吉他天赋和他做饭天赋样少得可怜,学半天都弹不清楚个简单和弦,换指换到手抽筋。
许昼看不下去,说教你算。
文怀君惊讶:你会弹吉他呀,怎不知道?
许昼说:不会。
天天画图、做模型、修木头手可不是盖,许昼对着书练小时,大部分和弦都能流畅弹出来。
文怀君倾身而下,扣住许昼抚在琴弦上手,两人目光缱绻相融。
年纪更轻那个男孩轻轻把他学长按进柔软被褥,温柔却有力地俯身吻他,黑发与黑发交织地铺在床单上。
他们吻得很长,吉他被放到边,窗外落叶如鱼,昏光似线。
切都是最完美样子,适宜存放于时间永恒之地。
但是——这种时刻总是会出现个但是,大概是因为上天眼里容不得完美东西。
文怀君听这话就不乐意,扳着许昼身子让他看着自己,语气十分认真:“不许再说什不配、不敢这种话。许昼,你很好,你很优秀,家境算个屁?再怎说,也是配不上你。”
“而且那是从小住地方,你有兴趣看看吗?”
那时许昼觉得文怀君还是太年轻,只有家境富足人能说出“家境算个屁”这种话,非常地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许昼其实对文怀君住地方很有兴趣,共同分享童年与住所是种亲密象征。
精致高雅窗框外正是霜降时节,金色秋风揉着枫树。
文怀君感受到人和人差距,但越发兴致勃勃:“那许老师教弹吧,想学王菲《红豆》。”
这歌是他们俩在收音机音乐电台听到,听就很喜欢,深情但不浓郁,有股子淡淡遗憾。
许昼不太乐意:“怎不换首开心点曲子学?”
文怀君笑嘻嘻地歪过身去:“就觉得挺好听。”
许昼很厉害,多练几遍就会,然后个和弦个和弦地教文怀君,把他手指放到对应弦上,折腾半天文怀君还是弹得稀稀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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