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栋蹲在地上，牛仔裤腰敞着，满身酒气，粗鲁地拿起许昼
画，看上
眼，嫌恶地皱着眉，骂句“什
狗东西”，随手揉皱，泄愤地扔到边。
看到许昼脸冰冷站在门外，许承栋当即起身，把盒子里管状颜料哗啦啦地扣到许昼头上。
许承栋粗声粗气地吼：“你他妈哪来钱！有这个闲钱不会给你老子孝敬条烟？啊？老子赚钱养你多辛苦你是不是不知道！”
许昼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表情没有丝变化，像是已经死
。
许承栋啐他口“扫把星，跟他妈个死人样”，把地画纸和画具踢到门外。
除学习，许昼就喜欢画画。
他省吃俭用，从学校给奖学金里偷偷攒下些钱，去学校旁边文具店买画纸、画笔和颜料，藏在家里柜子里。
许昼画很多东西，光秃秃树枝，树上肥啾，其余大多数都是建筑，比如学校里凉亭，破败古庙，干涸河道上荒废石桥。
许昼始终记得，何天浩那群人，从他书包里把他画向日葵扯出来，骂他画得丑，说他娘娘腔，只有女生才喜欢画画。
身边没人欣赏，许昼就趁着午休时间，跑去学校打印室，飞快地把自己画画扫描出来，然后在电脑课时候上传到博客上，顺便满怀着珍贵心情，条条地细读别人给他评论。
怀君理所当然地说。
“那不样。”许昼眼神动动：“
已经很久没画画。”
许昼从颜羽庭手中接过画具，白纸铺开，暗金色阳光洒在纸上。
“你上次画画是什时候？”文怀君拿着笔记本电脑，自然地坐到许昼身边。
许昼睫毛抖：“高中。”
许昼家是城外处偏僻平房，外面就是水泥地，鲜少有人烟。
许承栋按开打火机，火舌很快窜起来，那些花树小楼水彩画很快坍塌在火焰中，红通通地烤着许昼脸侧，火光映在他空洞黑眸里。
“你再买这些乱七八糟鬼东西试试看！”许承栋指着许昼鼻子。
许昼脸上突然浮现出不加掩饰狠戾，他死死钳住许承栋脂肪堆积后颈和胳膊，把他往火堆里压，火舌几乎烧到许承栋惊恐万状眼球。
许昼毫无情感地往外吐字：“上大学之后就去市
许昼至今记得有个叫“榴莲甜心”网友，在每张图下留评论，鼓励他说“好好看”，后面还带三个娇滴滴波浪飘号。
画画陪伴许昼高中三年。
高考前天，老师提前放学，要同学们早点回家休息，第二天考出好成绩。
许昼整理好书包，心态平稳地回家推开门，印入眼帘却是地狼藉。
他藏在柜子深处画具、颜料和画全被翻出来，七零八落地散地，客厅角落堆着沓纸，全是许昼画好画。
“没事就会画点东西，那时候有电脑课，会蹭学校电脑，把画传到网上去。”许昼勾唇笑，有些小得意：“还有人喜欢画呢，给点赞评论。”
“你怎这牛，什都会。”文怀君真心实意地夸他。
“那后来怎不画？”
落在纸上软毛画笔顿下，许昼扯扯嘴角。
许昼高中过得不好，尤其是在和何天浩他们打架之后，许昼彻底凶名远扬，身边没有个朋友，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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