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早已泛黄,变成半透明脆片,好像碰就会碎。
正面写着“你送东西都是因为爸爸吗?”
反面写着“可不可以喜欢你”。
字迹秀丽,像早已龟裂土地上立着
陈静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飞快地跟安春妮说“小安老师,送你”。
安春妮有些惊讶,陈静淑说她买很多个,班上同学人人都有。
不等安春妮说别,陈静淑就笑着跑走,说她爸给她定宵禁。
那时,安春妮对陈静淑别扭毫无察觉,直到后来她想起来,才发现切都有迹可循。
后来安春妮听说陈教授个学生在空难中去世,再去拜访陈教授时候,发现陈静淑也很少出现。
但孩子人情是记在父辈身上,陈茂昌要安春妮“别送东西,把孩子惯坏。”
陈静淑真是个乖巧懂礼貌孩子,叫安春妮“小安老师”,安春妮便叫她“小陈同学”。
两人非但不是师生关系,互相科目看起来都像天书,也不知道算哪门子老师同学。
她们最近距离不过是坐在陈茂昌桌子上各自干活,偶尔会碰到对方手肘。
陈静淑算物理题算到黑笔没墨,就会找安春妮讨支能出水儿。
花瓶里,不需要弄那复杂。
安春妮拿着花和礼品走出花店,按照陈茂昌给地址走,结果发现那姑娘直不近不远走在她旁边。
这就有点尴尬。
般而言,两个恰巧共享段路陌生人会祈祷对方赶紧拐弯,但她们俩直走着同段路。
然后同时停在栋楼底下,上楼,又停在同扇门前。
再后来,安春妮突然接到陈静淑z.sha消息,恍如晴天霹雳。
她不知道个曾经活泼美丽生命为什会结束得如此仓促,毫无理由。
陈静淑和她关系本来算不上亲近,但安春妮比她自己想象中更难受,持续失眠,心跳紊乱。
陈教授没有举行葬礼,她甚至没有机会最后看陈静淑次。
“后来偶然打开平安符袋子,才发现里面除护身符,还有张纸条。”安春妮在许昼和文怀君面前抽开红布袋上绳子,小心地拿出张纸。
安春妮笔袋子笔她都不要,只巴巴地看着安春妮手里握着那支。安春妮觉得有趣,问她为什,陈静淑堂而皇之地说看你写得顺。
过春节时候,安春妮和其他几个同门给陈茂昌拜年,拜完年之后约个通宵唱歌局,陈静淑不顾陈茂昌不悦,硬是加入他们。
成年人玩游戏,输喝酒,安春妮被灌得出卖好几段情史,把之前那些前男友骂个遍,掀起阵阵笑声。
陈静淑是陈教授女儿,没人敢灌她酒。看她坐在旁边有些不适样子,安春妮就离开那些吵闹人,坐到陈静淑旁边,带她唱悠长轻松英文歌。
安春妮唱到“Youraisemeup”时候,手里被塞进个平安符。
安春妮问出句废话:“你父亲是不是叫陈茂昌?”
姑娘表情言难尽:“是,叫陈静淑。”
安春妮笑:“早知道就买百合。”
后来安春妮偶尔会去陈茂昌大学办公室拜访,也不知道为什,每次去陈静淑都在。
所以安春妮每次都会给她带些礼物,陈静淑看起来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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