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是?”贺子裕好奇问道。
“禀陛下,并无要事,只是王爷有事要审问这群仆婢。”
“去吧去吧。”
贺子裕直跟着人走到秦见祀院中厢房里,四围已经布置妥当,全都严密守着暗卫,比宫中防守不知好多少,就有府内医官来为他上药。
他在地道中爬很久,手和小腿处都磨破皮,上药时候疼起来龇牙咧嘴,正好秦见祀从外头进来。
“是。”
随侍人战战兢兢起身来,为贺子裕重新更衣沐浴。贺子裕这才放下心来,看这架势,皇叔应该不会趁机落井下石。不过秦见祀看样子已经知道宫变事情,也没有亲自去宫中确保他安全想法,还真是无情。
而秦见祀系上外袍走到门外后,暗卫就凑上来。
他面无表情。“陛下已经找到,昨夜宫变之事,细查。”
“王爷,还有件事,”暗卫犹豫问道,“陛下既然来,府中什情况他眼便知,是否需要弟兄们充当下男宠……”
不过他因为宫变逃入秦见祀府邸,怎看都像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陛下,松手。”
贺子裕才松开手,从秦见祀身上下来。
他捧起把水洗脸,才后知后觉感到手心和膝盖上刺痛,秦见祀已经拿起旁长巾,唰啦声从水中出来。
他抬起眼,看见水势飞溅间,秦见祀蜂腰猿背,那双长腿踩着阶梯上去,身上带着经年征战留下伤疤,而长发披散在背后。
此刻处境多少有点尴尬。
贺子裕忍不住瞄下秦见祀健硕胸膛,视线缓缓往下,随即又被摁头。
可恶,这种话本子里才会出现老土场面为什他也要来回。
贺子裕先前在逃跑时候就把外袍脱,现下只穿着里衣,紧巴巴地贴在身上,只是他张脸脏乎乎,秦见祀没把他认作刺客当场斩杀也是稀奇。
“有暗道……”贺子裕小声道,“宫中进刺客,朕藏在床底下,掉下来。”
秦
“嗯。”
暗卫正要告退间,秦见祀又喊住他,神情有些冷凝。“此处有暗道通往皇宫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遵命。”
·
贺子裕换完衣裳出来后,有种重获新生感觉。他换似乎是秦见祀旧衣,在身形上有些偏大,袍裾都拖到地上,踢踏着往外走时候,暗卫们就冲进来,把仆婢都拿下。
当年京城中也流传着生子当如秦家郎之类言语,战功赫赫秦将军,长相俊美,又不失铁汉柔情,是京城许多女儿家梦中情郎。
曾经小皇帝也想着及冠之后,能有如皇叔般好体魄。
身如玉山,脚蹬骏马,臂引弯弓。后来却不知为何,两人关系越闹越僵。
水珠淋淋从脚踝处划落,秦见祀微微别过头,能看到贺子裕目光。
“服侍陛下换水沐浴。”
“从皇宫地下,直爬到臣殿中?”
“应该是,”贺子裕试图抬起头,瞄见几道匐在地上身影。试图转移话题,“皇叔怎兴致这好,半夜还沐浴?”
秦见祀沉沉看着贺子裕身上脏污,和手上摩擦出血迹,开口道:“现下已经是卯时,天亮。”
他竟然爬几个时辰。
秦见祀身上散发着热气,浴池里水也是热,让他不觉得在地道中那般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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