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祀重新躺下来,疲倦地看向帐顶,开始思考是否要让暗卫打包带出去。直到贺子裕头拱拱着寻向热源方向,伸出手来环住秦见祀腰。
秦见祀翻身来,贺子裕就从善如流般地躲进他怀里,也不哭,黑暗里脸贴上秦见祀肩胛,呼出热气打在脖颈处,热热发着痒。
床帷中,那道身影有瞬僵硬。
天渐渐亮,贺子裕睡得很安稳,隐隐感觉好像有人揽上他后脑勺,他就抬腿去圈抱住那个热源,随即耳边传来声闷哼。
他迷糊间又蹭几下,头顶呼吸声就带点沉重意味,沉沉铺洒在
“快睡。”
淡淡气息萦绕在鼻尖,被窝中早已被秦见祀捂得温暖,贺子裕低低嗯声,彻底睡过去。
秦见祀沉沉呼出口气。
·
然而大概四更天时候,秦见祀又被枕边人哭声闹醒。
然而半个时辰后,他越睡越迷糊,又咚然翻下来。
床帐那边,秦见祀无声地睁开眼。
这次贺子裕在地板上躺会儿才被冻醒,他凭借本能手脚并用地爬上榻,沾上枕头又睡过去,呼吸逐渐绵长。
但只坚持盏茶时间,又是咚声响。
直到第四回时候,贺子裕身子在榻边将掉不掉,他困得清醒不过来,身子摇摇欲坠着往外翻去。
“那便皇叔睡床,”贺子裕硬着头皮说,“朕就在榻上凑合晚。”
秦见祀收回目光。“甚好。”
·
于是宦官们灭蜡烛,逐退下。
榻是坐床,通常用来小憩,或者撑头倚着,可是当床来睡却不够,贺子裕只能闷声吃大亏,明明是病人却挤在方榻上。
贺子裕不知何时缩起来,紧闭着眼小声啜泣,副又被梦魇住样子,秦见祀伸出手来拍拍他脸。“陛下。”
贺子裕缩下,仍旧低低哭着。
他喊几声,没喊醒,就抬手去捏住贺子裕鼻子,贺子裕微微张开口,断续抽噎喘息着。他又撑起头,指腹粗,bao地揩去贺子裕眼睫上挂着眼泪,“醒醒,该上早朝。”
哭声似乎更大。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把陛下怎。
砰然。
他在翻下那刻,被人轻松抱起,贺子裕迷糊睁开眼,手半耷拉着,看见月光下衣衫朦胧秦见祀正冷着张脸,显然是因为没有睡好。
“皇叔……”贺子裕沙哑喊声,困倦重重袭来。
“麻烦。”
紧接着他就被抱上床,被褥掀,秦见祀也躺进来,身边瞬间像是多个巨大热源,贺子裕才撑着困倦努力睁开眼,宽厚手掌随即盖住他眼睛。
他闭上眼,还是有点不敢入睡,怕睡着就进入梦魇之中,梦魇里穿插着全都是秦见祀过往,弥漫着那种心像被敲碎般疼痛,总让他陷在梦里喘不过气。
但这终究只是旁人故事,贺子裕倒不至于因此心疼秦见祀,他只想能睡个安稳觉。
月头逐渐西移,贺子裕紧皱着眉头,在榻上翻个身。
“咚”声,他翻到地上。
“该死。”贺子裕撑手起身,迎着幽幽月光重新爬上榻,瞟眼床帐那边没动静,才放下心来。为防止自己再翻身掉下去,他特意往里睡点,没过多久倦意重新袭来,贺子裕就眯着眼半睡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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