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秦见祀知道这个消息……贺子裕却不敢往下想去。
罢,切等尘埃落定,秦见祀回朝之后,再慢慢想法子吧。
“不过若是收拾完左相,下个要对付就是秦见祀。”榻边,景端撑膝道,“否则没有左相制衡,秦见祀出征归来,便当真可以独揽大权。”
“……你还当真是推心置腹地帮朕,”贺子裕摇摇头道,“那便只能将他,也算入计划中环。”
“你有主意?”
向来依附于秦见祀侯爵武将,见状都站出来,“圣旨本就由陛下拟定,左相僭越之举又该如何分说?难不成相爷是要夺陛下之权不成!”
“你说得放肆!”
“你好大胆子!”
贺子裕端坐在龙椅上,淡淡瞥向群情激愤百官,偏头抠抠耳朵,恐怕集市菜场也不过如此。他吹吹手指,最终站起身来。
“陛下——”
二更天时候,宴会散,宫门寂寥,到宵禁时候,四处就都寂静下来。
贺子裕最终挥手招宦官重拟圣旨,责令翰林学士章子修为工部尚书,又让楚非带禁卫军亲自把诏令送去门下。
“陛下。”
“倘若门下得左相授意,迟迟不肯通过诏书,”贺子裕淡淡敲桌道,“不必客气,直接拔刀便是。”
“可明日早朝——”
傅与贺子裕讲过,景端在朝中被排挤得快无出路,被迫只能打着远嫁名头来武朝,之后总归还是要再回去夺位,也算艰难。
他摇摇头。“朝中有权势之人也不多,朕帮你想想。”
景端忽然又盯他半饷,想到自己身上中毒,喃喃道:“或许瘦死骆驼总比马大。”
“什?”
“能让本公主安然回国,那皇后之位,也是样……”
“有。”
贺子裕垂下眸,希望到那日,秦见祀别怪自己小小算计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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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见祀在军中知道工部尚书这件事时候,无奈揉揉眉心,不过也罢,就任他这位陛下闹闹朝堂也好。
这几日他盔甲上沾满斑驳血迹,但大多是敌寇
“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
贺子裕扬长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百官。
此法果真可行,闹着闹着,工部尚书还真就如此闹上位,为表感谢,贺子裕给景端送去些武朝土特产。
他也最终答应景端,迎娶她为皇后,只是心中还提防着。
他要借北秦手对付左相,既是要让秦见祀西征顺利,也是为结束党争。
“朕便就不信,秦见祀不在,他人还能跟死样,在朝堂上声不吭。”贺子裕望向桌边白玉簪,压抑着心中不爽。
楚非犹豫片刻点下头,抱拳出去。
是夜,门下省灯火通明,禁军包围整座官衙,只等着诸位大人恐惧战兢地通过审议,便拿着诏书扬长而去。左相知道此事后夜未眠,第二日早,御史弹劾铺天盖地而来。
“自古以来,从未有此先例!”
“陛下如此率性而为,将官署衙门诸位主事置于何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贺子裕身子僵,缓缓道:“这不好吧……”
“小皇帝,”景端撑上他肩头,斜支着身子懒散道,“盟友之间是相互,你总得拿出些什。”
“不——”
“对于左相,本公主再教你招,乱拳打死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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