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儿走后,贺子裕收起笑容来,静静看着景端。这件事终归有北秦身影在,身为他盟友,他倒是很好奇景端会如何表态。
“国师从来不会无端做
王总管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拱手退下,贺子裕扔折子,起身往外走去,要去军机阁找秦见祀。
他现在有点想扑到这厮怀里,嗅嗅这厮身上血气,秦见祀本就恶名在外,这次又因他残忍杖杀监正,如此做得过火免不被多番弹劾。但想必这会儿都是几个大臣在那里,他去多半只能躲在书桌底下,躲在书桌底下又能干些什?
贺子裕正走着叹口气,撞上景端和林容儿在亭间喝茶。
“陛下。”景端看见他来,似笑非笑。
林容儿看见他,也没像之前那般扑上来,而是静静行礼,许久不见她像是又长高些,出落得越发窈窕。
但谣言并非空穴来风,传得自然也是有鼻子有眼。都说陛下自那日被摄政王浸在水中之后就像变个人,处事待人性子不同以往,不仅收起玩心,还开始逐步接手政务。
如此说,众人又不禁回想从前,从前贺子裕会强留相貌姣好大臣在宫中,会处处顶撞摄政王,也不耐太傅管束,踢打奴才是常有事。
“那要真是野鬼附身,附也是只担忧民生好鬼?”
“呸呸,你说这是什话。”
议完事出来大臣三三两两,走在宫道上,贺子裕坐在书桌前看折子,瞧见王总管暗暗打量他眼神。
几日过后,朝中民间忽然流言四起。
先前贺子裕为工部尚书事闹回,派人夜闯门下省,还因为盏琉璃杯就贬谪直臣郑庭芝,纵容秦见祀带兵入朝堂,御史弹劾说陛下如此种种失帝王品性。
于是民间有人说当今圣人被野鬼缠身,更有不知从哪来道士捋须说宫中阴气缭绕。
本就是流言,茶坊酒肆说说也就过去,然而钦天监忽然上书,说观天象见紫微星黯,似有气雾遮挡,这下如石击入水激起千层浪。
“深宫阴寂,陛下沾着什不干净也有可能。”
景端凑近与她说些悄悄话,林容儿就点点头,她慢慢走上前来,扯扯贺子裕衣袖,“陛下与景姐姐先议事,容儿就不打扰。”
“你是要回宫?”
“嗯。”
贺子裕笑笑,“去吧,没事时候多出来走动走动,别总在长庆宫中。”
“听陛下。”
王总管身为他身边人,看着他自幼长大,是最知小皇帝秉性。但自贺子裕穿来之后,他如忠仆,对待贺子裕也是尽心竭力。
如今见此情景,他颗心沉入谷底,莫名有些许不得劲滋味。
“王孝继。”
“哎哎,老奴在。”
“下去,今日便不用你当值。”
“子不语怪力乱神,罗御史你这说是什话。”
罗御史匆忙拱手,拽紧人拉至角落,“可听闻那位北秦国师法力通天,能辨鬼神,你瞧他生得那双重瞳,若是陛下龙体真闹出什安危……”
“北秦非同族,其心有异也是正常。”
“可那位北秦公主,毕竟入后宫啊。”
首先是秦见祀人开始查谣言源头,将钦天监帮人下在狱里,秦见祀更是雷厉风行地杖杀监正,贺子裕在宫中也听闻,指节不耐地叩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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