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你松开孤!”
“来啊,你们这群窝囊——”与此同时胞弟还在往前大步走去,反贼冲上来。
噗嗤声,胞弟脚步顿,任刀尖刺破胸膛,下砍进去,他被紧紧束缚着在不断远行骏马上扭过头,看着胞弟被刀刺破后背,血汩汩涌出来,胞弟好像低下头看眼,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看他。
他嘴被周朗死死捂着。
胞弟看着他,看着
胞弟直看着他,而他却没有转头去看。
“驾!”
烈马嘶鸣着冲出去,在将士厮杀掩护下冲出包围圈。
反贼看着两个马上少年奔向不同方向,时之间不知道该追哪个,这正是他想要看到局面,但当他正要抬手掀起头上斗笠,却听见另边忽然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
“不——孤乃刘遏!”
“孤不怕。”
“殿下!”周朗转身来寻二人,瞧见孪生兄弟样相貌愣,随即轻易辨出他,又抓住他手,“两位殿下请随属下杀出去,城外有禁卫军接应。”
他低头看那只手。“他们要孤性命,人只会越聚越多。”
“殿下是东宫太子,万不能有事。”
“救孤胞弟吧,”他沉冷看着,“他们不知道孤胞弟存在,斗笠遮住他脸,起码他还能活着。”
他顿下,抱紧胞弟。“孤护着你。”
“捉拿太子刘遏!不留活口!”
追兵来,匆匆搜起附近草垛,外头下喧嚷起来,胞弟忍着哭声缩更紧。他知道胞弟贯胆小,怕血更怕疼,黑暗中他转头来看,攥着胞弟手掌倏然用力,抱必死决心。
“兄长,你是太子,他们要杀是你。”胞弟也握住他手。
“孤去引开追兵。”
訇。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眼睁睁看着胞弟推开周朗,把翻身从马上挣脱下来,胞弟摔在地上又跌撞迅速地爬起,把掀开头上斗笠,瘸拐地冲向反贼。
“孤乃刘遏!来割孤耳朵!来啊!”
“阿云!”
他御马迅速就要反转去救胞弟,猛然间周朗腾起轻功跃来,把蹬上马鞍抱住他,周朗扯上缰绳,不顾他反抗禁锢住他双手。
周朗愣住。
“孤乃东宫太子,周朗,你连孤命令也不听吗!”
气氛下胶着起来,周朗握着他手不愿意放开,马被牵来,他拔出刀抵上自己喉咙,命令周朗救他胞弟,胞弟吓哭,却没有对他说句拒绝话。
他就知道胞弟是想活着。
周朗最终抱着胞弟骑上匹马,而他骑另外匹更显眼枣红大马,两人皆头戴斗笠,只等冲出去后其中人摘下斗笠,吸引众人目光。
“不……”胞弟小声哭着说,“可是不想。”
周朗带援军杀来救他们,四围下又混战起来,断壁残垣下血腥气浓烈地弥漫着,尸体堆叠蜿蜒成血泊,反贼杀完人还要用刀费力地砍下脑袋,悬挂在腰间马上,那都是满满军功。
“砍耳朵!砍耳朵!”有人在喊,“李将军说用右耳记战功!”
于是脑袋砰砰滚落在地上,唯独右耳朵被割下来,死前眼还不甘睁着,他被护在巷子最里面,身旁胞弟身子抖着很厉害,他又攥紧胞弟手。
“兄长,”胞弟缓缓摸上他右耳,“他们也会这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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