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连绵刺痛意,让刘遏难以用大劲,他试图握紧,布条上却渗出斑驳血意。
黑暗里刘遏闷哼声,折腾半
“不用。”
洞穴里,火堆散发着微弱光,带来热意几乎可以忽略,周朗忽然起身来说是要再寻些柴火,刘遏于是点点头,打发他出去。
风灌着洞口吹入,寒风凛冽,刘遏最终叹口气,倚着洞穴壁半躺着,看向外头半边星空。曾经太子何等风光,到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更何况九州百姓,如今更是陷于战火中朝不保夕。
倘若可以,只愿天下能长治久安,不复战火,那将来谁能坐上这帝王之位,都是可以吧。
他迷迷糊糊想着,隐约觉着身子开始往外发散热意,呼吸绵热,他摸上额间却并没有发烧,齿间还留着果子青涩意味。
“嘶。”
刘遏垂眸听着,撑手起来时轻嘶声,他看向纱布扎起手腕,包扎得并不算漂亮,伤口发着痒意。他感觉双手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动动手指。
“殿下别担心,将养几日就会好。”周朗小心捧起他手。
刘遏目光转向他,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这位忠心护主侍卫,这些年对他直不离不弃。“孤该拿什报答你?孤如今也非紫禁城中太子。”
周朗眼神微深,只是看着刘遏。“殿下不用报答,属下甘之如饴。”
“殿下,殿下……”有人攥着他手,手腕发着刺痛。“你感觉怎样?”
恍然间,刘遏睁开眼对上周朗担忧眼神,偏僻山洞中,有水珠嘀嗒滴在水潭间,泛起阵阵波纹,四围阴冷无比,然而周朗还赤着胳膊。
他被搁置在周朗腿上,破旧衣衫披在身上,他长发也散乱着,未经打理。
“……孤怎?”
“殿下受伤。”
刘遏舔舔干瘪唇角,不知为何有些胀热。
说起来当初,父皇本为他预备教导男女之事宫女,他却还未曾沾染过这些,这些年颠沛流离,他本也到娶妻生子年纪,却也只能夜间躲在被褥里自己解决,第二日再瞒着周朗去河边洗亵裤。
但是,为何会在此时……
刘遏愈发难受,他忍不住伸手探去,忍着手腕上痛意悉悉索索解开裤绳,他又往里挪挪身子,躲到洞穴角落里。
周朗还没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应该能解决掉这桩麻烦事。
“……孤饿。”
“殿下吃点这个,或许可以暂时充饥。”
几枚果子递到眼前,刘遏抬手想要去拿,果子却径自送到嘴边,他犹豫着抬起眼,最终在周朗注视间咬下口,味道并不算好,可是他如今也不能挑剔。
看着他口口地吃下,周朗面上担忧神情好像才减几分。
“殿下还要喝水吗?”
刘遏昏沉着皱起眉头,记忆涌上来。
自亡国后胞弟为他而死,他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几年,周朗直护在他左右,未曾离开。
然而几日前官兵搜捕到他们暂居村庄,利刃割开他手腕,绳索缚住他臂膀,他险些就要被那群人掳走。
关键时刻,又是周朗救着他杀出重围,城中镇上皆都张榜贴着通缉令,他们不能进城,周朗只能带他躲入山林中,摘草药捣碎,敷在手腕伤处上,再撕下布条扎起。
周朗还说他夜里发高烧,还好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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