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战战兢兢地过来,为贺子裕把脉,抬起头来看秦见祀几番犹豫,秦见祀脚将他踹在地上,“说。”
“王、王爷,此毒看不出毒性,陛下死咬着下巴恐怕催吐也难,这,这……”
秦见祀下将贺子裕摁倒在床沿上,捏开他下巴
秦见祀回来时候,正想要推开殿门,就听见里头“哗啦”声,传来碗杯砸在地上声音,伴着里头声压抑闷哼和惊起猫叫声。
秦见祀眉头微皱,下推门闯进去,就看见贺子裕撑手在凳上面色发白,额间都沾着冷汗。
“陛下!”
大手来扶起他,痛到浑身抽搐贺子裕死死攥住那只手,咬着唇渗出斑驳血意,他想要开口却已经痛到出不声,记忆下恍惚,他好像看到自己拿碎瓷片割开手腕情景。
还真是自己作风。
但愿这药没有问题。
待到猫儿吃完,他才把它放回到地上,又倚着床柱数算时辰,约莫过半盏茶功夫,打盹猫儿忽然撑起身来,对着他绵长地叫声,随即不安地绕着他叫,又像是失力气趴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也渐渐重起来。
贺子裕下站起身,拖着锁链走过去,蹲下身摸着它毛作为安抚,眼中也带愧疚,“再撑会儿就好,乖……”
“喵——”
贺子裕眼望向更漏,咬咬牙等着。
直到第二日下午时候,贺子裕才醒转。
他仍旧是被锁在床上,该有束缚点没少,身子倒是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对铜镜看向身上那些沾染欲色痕迹,多少有些惨不忍睹。
他吩咐暗卫送来午膳,还要只乌云盖雪样儿猫,说是殿中寂寥,寻个玩物打发时间,暗卫通报过后便照贺子裕意思办。
“陛下还需要什?”
“些小鱼干。”
秦见祀已经打横抱起他,放回到床上,看着他紧抱着手已经疼得弓起身子,压抑着愤怒喊道:
“传太医!速传太医!”
“秦……秦见祀……”
秦见祀浑身散发冷意,瞥向那半块蒸饼,目光又移向贺子裕,即便昨夜和他说自己可以信任,可他仍旧是不信。
秦见祀就是知道,就是猜到,见到这幅场面时也忍不住像是心口被人打拳,密麻泛着疼。
又是炷香时间,猫儿叫声渐渐小下去,半眯着眼像是睡着,他戳戳叫醒它,它才慵懒地醒转,随即像是有些畏惧他般,下意识退几步。
贺子裕把盘小鱼干都推到那猫儿面前,猫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吃。
这药是好,炷香药效。
贺子裕往窗外看去,离秦见祀从军机阁回来时间也差不多久,他最终起身拿起桌上冷蒸饼,吃几口后,拌着茶水将药丸吃下去。
·
被抱来猫儿尚不知事,懒散跳到贺子裕脚边后就趴着不动,只摇着尾巴扫过衣摆,贺子裕拢青衫来,笑着抱起它,摸摸脑袋。“小家伙,真是抱歉。”
“喵。”
猫儿慵懒叫声,猫毛摸着很顺滑,不知是从哪个宫宫婢手中要来,背部毛色纯黑,其余部分白得像雪。
他指腹捻着药丸细细打量,最终挖小块去,放入小鱼干中,边摸着猫儿脑袋,伸手去喂它吃。
湿漉舌头舔过贺子裕手心,他多少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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