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贺启六不退兵,这人就没价值,没看到李将军才不来吗?”
粗糙胡渣磨过肌肤,撕扯下露出大片背胛,带着交错龌龊笑声,刘遏瞳孔微微缩起,被压在个守卫腿间,他奋力往前挣扎去,又被拽着锁链拉回。
而营帐外,周朗半跪在地上,刀戟满身,血不断地往外涌出来,他望向那顶黄色帐子,目光中带着浓重遗憾与不甘,他只知道殿下就在这帐子之中,却不知是如何处境。
“周将军,弟兄们都撑不住……”
“殿下——!”周朗大喊着往前冲去,刀戟再次插入脊背中,他猛然被刺地俯下身子,呕出大口血。
“你别说,长得还真不错,有贵公子那样,”另个守卫走过来,轻佻地用鞭子挑起他脸。
“什贵公子,是小白脸相吧。”
几个人就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可说,眼神放肆地扫荡着。
刘遏缓缓攥紧指尖,吐出气来。他余光瞥向帐外,想着如此也好,不至于辱没刘氏门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也罢,火光静静跳动着,他却不知道帐之隔,正有人在为他拼命厮杀。
那千余人想要声东击西,趁夜入营帐中救出殿下,不料中间出叛徒,周朗率兵潜入时候如同羊入虎口,被大军团团围住。先前骚动正是由他们闹出,刘遏却不知晓。
“杀——”
烛火噗呲燃烧着。
重重军帐中,在看不见幽暗里,铁链束缚起四肢,将他吊挂在冰冷里。
翻搅烙铁在篝火盆中印着红,粘稠血滴答滴下,刘遏疲软无力地睁开眼看向膀大腰圆守卫,单薄囚衣防不住腊月寒,印着斑驳血迹。
他被掳来七日,李蛾攻不下贺启六防守,将所有怒气发泄在他身上,但是他心知肚明,七日前如果不是贺启六撤兵,他又怎会被生擒落到李蛾手中。
“不……”
而刘遏像是听见那声撕心裂肺喊声,又像是被拽着沉沦入黑暗中,他往帐门处那点光爬去,而那几只大掌掐着腰带回人来,黑影沉沉压下遮住帐门间遗留光。
刘遏扬着锁链拼命挣扎,血迹弥散开来,身上伤口又次裂开。
帐之隔,刘遏囚于黑暗中,看不见外头血流蜿蜒。那围着空地已经厮杀开,却是单方面屠杀,即便以周朗以当十之力却也不能胜,磨尽气力后,大刀直插入周朗肺腑之中,淋淋血迹喷涌而出。
而帐内锁链叮当晃动着,守卫掌心正轻佻摸来。
刘遏攥紧指尖,挣扎着抽动锁链,膝盖压弯跪地,三个守卫前后像是达成默契,撕扯着衣裳带着浓烈汗气。
“你先先?”
“这要是被发现……”
原来个九五至尊位置当真可以让人红眼到如此地步,即便他无心争抢,却也依旧无法明哲保身。
外面起骚动,像是有金戈撞击围困声音,刘遏耳朵动,缓缓抬起头来。
“看什看,”沉重铁鞭啪声打在他身上,打得他身子猛烈颤,下巴被人粗,bao地捏起,“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刘遏下转过头,想要摆脱桎梏,又被守卫狠狠扇巴掌偏头。他下闷哼,头发散乱下来。
“瞧这人,不知道贺启六从哪找来山寨货,还真当自己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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