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十指泛白，明明知道顾堂在陪着他说鬼话，做幼稚
动作，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按照顾堂
人与天空距离，就像天空与星辰之间联系，抬眼可见，却无法真正触碰。
盛闻景说：“
想摘到星星。”
顾堂沉吟片刻，忽然上前半步，俯身用双臂环住盛闻景腿根，将他整个人抱
起来。
“啊！”
陡然失重，惹得盛闻景小声惊呼，不得不扶住顾堂肩膀保持重心。在酒精催化下，他双颊变得通红，惊讶道：“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盛闻景低头，然后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丝毫没有愧疚意思，晃荡着双腿，开心道：“抱歉啦！”
盛闻景没想过自己十八岁起始于咸腥海风，以及烟花燃放后，短暂停留于空气中火药味。
顾堂为帮他醒酒，带他沿着海岸线散步。
冰凉海水混合着白日被照射滚烫砂砾，温柔地覆盖盛闻景脚背。顾堂在前引路，遇到贝壳便带盛闻景绕开，盛闻景只管低头认真踩水。
男人掌心柔软干燥，牵起来很舒服。
樱桃酒是顾堂两个月前特地挑选好，度数比鸡尾酒高，像盛闻景这种没喝过酒，可以稍抿几口过瘾。
“……好喝吗？”
顾堂问。
盛闻景用牛饮方式，哪能尝到风味。唇齿全是酒精与果香混合气息，胃里暖暖，甚至还有点发烫。
他喉头滚动，冲顾堂露出今夜第
个发自心底笑容。
至海深处。
零点钟声敲响，金色中穿插梦幻蓝紫，照亮深邃海，浅白柔软沙滩，浪潮拍打礁石，以及盛闻景瞳孔。
“生日快乐。”
顾堂打开樱桃酒，将瓶口对准盛闻景说：“现在，盛闻景可以放肆地喝酒，抽烟，甚至纹身，再也不需要遵守乖巧小孩准则。”
“能坦诚地。”
“但想不到怎样才能立即让你接近星辰。”
“只好接近点是点。”
“……”
“小景，伸出手就能离星辰更近。”
“你可以用双手去碰，别怕，会抱紧你。”
“顾堂。”
走会，盛闻景说：“走不动。”
“但不想回去。”他又道。
话音刚落，潮水像是在应和盛闻景般，立即卷起浪花，瞬间打湿他们衣摆。
顾堂回身，笑道：“那小寿星想做什
？”
盛闻景：“有点苦。”
“辣辣，酸……是涩味。”
瓶身写着艰涩难懂外语，甚至还不是盛闻景最近在学英文，他指挥顾堂为自己打光，观察好会才放弃道：“以后别买这种酒，不好喝。”
顾堂哭笑不得，对盛闻景说：“聪明成年人，其实是不会打断别人精心准备生日礼物。”
烟花被盛闻景拆穿，小酌樱桃酒被盛闻景瞬间干掉半瓶。
“——做自己。”
盛闻景愣下，然后开始费劲地踩着椅背，拒绝顾堂帮助，凭借自己力气，缓慢地攀爬至车顶，略整理褶皱不堪衬衣，将袖口挽至手肘，在顾堂注视下，伸出手索要道。
“酒给。”
成年意味着更多可能，代表自此跨入新人生。
盛闻景半跪在顾堂身边，左手扶着顾堂，右手抓住酒瓶，趁顾堂还未意识到他想做什时，猛地仰头，让酒液入侵喉管，咕嘟咕嘟灌小半瓶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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