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堂躺在宽大病床中央,止血纱布从脖颈隐入蓝白相间病号服,除那张苍白脸,几乎没有处皮肤完好。
盛闻景半蹲在床边,左手压着右手手背,将脸贴在右手手背之上,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观察顾堂状态。
镇痛泵发挥效用,顾堂睡得很安稳。
“顾堂。”盛闻景小声叫他。
“顾堂你睡吗?”他又问。
吕纯摸清顾堂病房外,保镖换班顺序,盛闻景按照时间表,趁夜潜入顾氏私人医院。
吕纯拿来换班时刻表时,盛闻景问过他是怎拿到这些东西时,吕纯支支吾吾不说话。
即使他不说,盛闻景也知道,定有钟琦参与。
果然,他来到顾堂所在楼层,钟琦正站在电梯间等待。
钟琦压低声音,领路道:“盛老师,您跟来。”
半晌,盛闻景笑道:“知道,俏姐。”
韩俏带着吕纯离开办公室前,道:“盛总,顾氏那边顾总想在回总部前,和您见面。”
盛闻景没抬头,签字笔落在需要签字地方,道:“哪位顾总。”
韩俏:“顾弈。”
“不见。”盛闻景说。
景手中夺走最后瓣橙子。
“吕助理。”韩俏微笑。
吕纯唰地原地立正:“俏,俏姐。”
韩俏阴沉道:“现在是上班时间,留音时代并没有早晨十点在办公室吃早餐规定。”
“小孩刚毕业嘛,多吃点好长身体。”盛闻景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
没有人回应他。
盛闻景学着顾堂语气,自问自答:“睡着。”
十八岁他,很喜欢趁顾堂休息时候,揪住他耳朵
“顾堂有清醒过吗?”盛闻景问。
“前天醒次,是老顾总陪着说会话。医生说,好像脑袋里有什淤血,所以清醒时间并不多。”
盛闻景脚步微顿,没再提问。
见顾堂得换隔离服,盛闻景已然陌生记忆,再度被雪白隔离服唤醒。
这曾是他最熟悉东西,周晴癌症后期,盛闻景想见她,就只能穿着隔离服,用戴着橡胶手套手,去触摸母亲冰凉脸颊。
盛闻景出院不久,顾弈才姗姗来迟,前来探望大儿子。
对于顾氏来说,失去继承人,比失去儿子还要眼中。
盛闻景对顾弈印象,大概只有“精致利己主义者”评价。从野心家角度,顾弈是难得杀伐果决领导者,但他作为父亲,似乎比世界上最差父亲,还要可恶百倍。
顾氏向安平电视台索要天价赔偿,并将电视台告上法庭。
导演组那边已经找过盛闻景许多次,想尽可能与盛闻景这边达成和解协议,有蒋总和廖台长这层关系,万事好商量。
他笑眯眯说:“工作室和留音时代并不冲突,如果俏姐觉得工作紧张,也可以去工作室感受艺术轻松氛围。”
“盛总,既然蒋总将您交给,就该履行名秘书责任。”韩俏并不吃盛闻景这套,大抵是被蒋唯提醒过,盛闻景工作状态散漫,“盛总,您现在代表留音时代,举动都会被记者无限放大,希望您能谅解。”
盛闻景扯下吕纯裤缝,“说你呢,俏姐希望你谅解她工作。”
吕纯吓得后退半步,双手挡在胸前,副被占便宜炸毛惊悚表情。
韩俏不语,站在门口也不见要离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