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别人。”顾堂说。
准确来说应该是丢掉,以优美抛物线,从医院楼上降落至楼下茂密花园。
顾夫人看到顾堂将代表家族戒指丢出去时候,脸色骤变,甚至没来得及斥责顾堂,连忙带着人下楼找戒指。
后来,没有后来。
顾堂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有没有找到那枚戒指,但父亲没跨洋致电,想必是找到带回去。
这对他是种无法言喻打击,明明他也应该在列,如今却只能成为幕后制作人。
至今顾弈没能找上门来,盛闻景清楚,这是顾堂在背后发力。
顾家水比他想象还要深,盘根错节,牵发而动全身。
顾堂是想彻底拔除顾弈在顾氏内部安排眼线,但那多人逐个排查。
太难。
盛闻景:“人越有钱,遇到好心人越多,只有穷人才会经历雪上加霜。所以当年很快就放弃钢琴,选择条能够快速赚钱路。家庭普通小孩,其实很难走像你们这样远。例如,花很大力气才来到留音时代。”
“教顾时洸钢琴,们相遇那轻而易举。”
“你有想过吗?花十几年时间才有资格做顾时洸老师,走进顾家接受另外个不曾见过世界。”
后来再用十几年时间,再度与顾堂重逢。
仔细算起来,盛闻景几乎很少有真正属于自己时间。
很多过往,即使已经成为封尘回忆,但仍旧是无法愈合伤疤。安宁与沸腾之间天堑控制着摇摇欲坠平衡,唯有小心翼翼维护,才能让生活过得安逸平和。
即使再次触碰钢琴,练习数次,甚至得到不少专业人士认可。
盛闻景知道,这些认可层次定不是专业钢琴家角度。
他们只是在可惜,可惜这个人不能再触碰琴键,用以对待外行态度,评价他所演奏琴曲。
演奏好坏盛闻景能分得清,至少他听觉与判断并未消失。
像顾堂这种公众人物,根本没有所谓私生活。
记者不曝光,只是因为害怕失去工作流落街头而已。
盛闻景目光扫过顾堂手指,随口问:“那个看起来很贵戒指呢?”
“嗯?”顾堂没反应过来。
盛闻景指指,道:“你经常戴那个。”
音乐融入他生命,工作与生活再也无法分割。
工作是生活部分,但对于不断向上攀登人来说,唯有将生活抛之脑后,让生活完全占据时间,才能得到那丁点甘甜。
盛闻景并不强求顾堂理解自己,毕竟顾堂有反抗家庭意识,似乎也是在真正掌握顾氏主动权之后。
人都有弱点,盛闻景弱点是蕊金杯。
即使已经能正大光明地诉说心扉,他仍旧无法再次触碰,或者再看到那多天才齐聚堂。
“那多人希望重新弹钢琴,只是因为悲情经历更能激起他们保护欲。”盛闻景轻声,“顾堂,他们不在乎弹是否动听,他们只是希望不给这个故事留遗憾。”
洞悉人性才能保持创作灵感,盛闻景从不逃避这种天然感情。
恰恰是因为他明白这些人想获得什,他才能对症下药,做出适合当下市场音乐。
操作音乐就像职场中左右逢源,圆滑才能走得更远。
顾堂:“小景,这个世界上人没你想象那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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