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病重,太子不问政事,朝堂之上大事小事几乎皆由丞相处置。
“过几日是中元节,往年太子都会去太庙祭拜,到时或许就能见到。”吴六眉飞色舞道,“太子长得可好看,那叫什来着……哦哦,玉树临风,丰
顾琅拔几根,又不拔,声不吭地走。
慕容衍从暗处走出来,站到顾琅方才站地方。
个坟有什好看?他想,埋又不是。
当晚,孙放跪在鱼池边,吹着冷风。和鱼看夜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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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衍还是不信,他想象不出顾琅落泪模样。
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
他真在自己坟前见到顾琅。
那人好像真瘦,衣下腰身更窄。
但没哭。
三日后,装模作样去祭拜慕容衍孙放,在坟前见到顾琅。
顾琅仍旧没有说话,见孙放来,向他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便离开。
孙放激动万分——大当家,顾护卫没放鞭炮,还来看你坟!
慕容衍装死前,孙放违心地跟他说,顾护卫肯定要伤心死。
慕容衍捂着腹部伤口,自嘲般笑道,他怕是要放鞭炮庆祝下。
慕容衍死,是遭仇家暗算,重伤而亡。
这是山河赌坊二当家孙放说。他把鼻涕把泪,在他们大当家慕容衍灵堂前烧着纸钱,痛哭不已。
那时,顾琅穿着身黑色窄袖护卫服,身形修长,站在慕容衍棺木前,看着脸惨白躺在棺材里人,不发言。
良久,他抬手去探棺内人鼻息。
已无气息。
顾琅被调入东宫个多月。
他本是负责守卫宫墙,但听说东宫护卫不足,又调入批人,而他便是其中之。
可来东宫这多天,他次都没见过太子。
听守夜吴六说,太子沉迷修仙问道,日日将自己关在寝殿中,甚少出门。他来东宫年,也没见过太子几次。
太子心修仙倒是满朝皆知事。若非大延皇帝膝下公主成群,却只生这个儿子,怕也轮不上他当太子。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慕容衍坟头,面无表情。
孙放这混账东西,慕容衍愤愤地想,真该把他嘴给缝上!
他正在心里骂着孙放,却见顾琅忽然蹲下/身,抬手去拔他坟头草。
慕容衍:“……”
为何要拔草?
如今,鞭炮没响,人还追到坟头来,孙放拍大腿,差点把慕容衍坟刨。
后来,孙放又在坟前见过顾琅几次。于是,个月后,死而复生慕容衍养好伤,偷偷回到山河赌坊时,便听孙放激动道,顾琅日日去他坟前哭。
慕容衍站在池边,手负于身后,手洒着鱼饵,闻言手抖,差点把鱼饵打翻。
“不可能,”他看着池里鱼道,“他是什性子,莫说哭,就是红眼都未曾见过。”
孙放:“真,他哭得可伤心,人都哭瘦大圈。”
孙放仍在失声痛哭,却见顾琅骤然转身,越过哭闹灵堂,径自离去。
没哭啊?孙放颇有些失望,这可怎跟大当家交代?
他们大当家缠着顾护卫许久,从顾琅护卫宫城,到如今护卫东宫,已年有余。可顾护卫铁石心肠,数十月如日,冷漠无情。
孙放叹叹气。继续扯着嗓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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