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跟赵拙脸震惊地看着吴七。
吴七拿着空茶壶,对高承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时手滑。”
高承怒目睁,“王八蛋!你是何人?!”
吴七:“小人只是丞相府下人,大人恕罪。”
顾琅:“……”
“不知啊,”吴七无辜道,“只是路过,恰巧看见你在这楼里喝茶,就上来。”
这时,街上忽然传来阵骚动。他们从窗边看下去,见到队人马招摇过街。
是北祁留守京中铁骑军。
自十年前,大延将军聂湛遇害,北祁趁虚而入,攻陷北境,大延被迫求和后,北祁铁骑军便不曾撤离京都。
据说,将军聂湛是被其副将顾章杀害。禁军统领郑于非在街巷中发现顾章手持刀刃刺伤聂湛,又从顾府搜出顾章与北祁往来书信。大延皇帝震怒,以通敌叛国之罪将顾家满门抄斩。
他在二楼窗边喝几杯茶后,个四十多岁中年人上楼,坐在他对面。
“少爷。”赵拙轻声道。
顾琅颔首,给他倒茶,“赵叔。”
赵拙从袖中拿出封信递给顾琅,“这是这些日子探听到消息,大部分是关于郑府。”
顾琅接过信,打开看看,又对赵拙道:“赵叔,这几日京中戒严,万事小心些。”
吴七像没有发现顾琅难看脸色似,仍旧趴在他身上,还十分惋惜道:“唉,好不容易梦见个美人,抱都没多抱下,怎就醒……”
两人都只穿着里衣,又刚睡醒,浑身暖烘烘,隔着衣物也能触及彼此胸膛温热。顾琅有些不自在,推推他道:“放开。”
“对不住对不住,”吴七动动,却没爬起来,无奈道:“起不来,腿麻。”
顾琅直接就要起身,吴七怕掉下去似,搂着他腰抱得更紧,“哎哎,小心点!”腰下手却又不忘摸摸,感叹道:“顾兄弟,你腰也好细……”
顾琅把将他掀下去。
你何时又成丞相府下人?
然而,聂湛重伤身亡,北境人心涣散,终挡不住骤然奔袭而下北祁大军。
十年来,大延低声下气,向北祁进贡大量金银,换得安宁,以致赋税日益繁重,百姓困苦。
“让开!”铁骑军中为首之人虎背熊腰,脸凶神恶煞,扯着嗓门吼过路人。
顾琅看着那人,垂在身侧手陡然握紧。他看着他骑马缓缓走过街道,路过窗下,然后,壶茶水忽然浇在那人头上。
“谁?!”高承抹脸,怒道,“滚出来!”
赵拙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少爷,慕容公子……真遇害?”
顾琅折信手顿,垂下眼,没说话。
赵拙自知说错话,刚要开口,忽然听见楼梯口有人喊道:“顾兄弟。”
吴七笑着走过来,“顾兄弟,你来喝茶也不叫上。”他又转头看着赵拙,问道:“这位是……”
顾琅没回答,问他:“你怎知在这儿?”
吴七摔在床上,揉着后背哀嚎,“疼……疼……”
顾琅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跨出门去。
吴七见人出门,也不嚎,反倒笑笑。他躺回床上,又似有些担忧,自言自语道:“果真瘦。”
*
顾琅出东宫后,去家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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