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虽不远,却每踏步都叫他心口淌血,走不到尽头。
可这次,他走过来。
他们站在石子路尽头,遥遥望着顾府残破大门。
许久,顾琅才迈开脚步,走上前去,轻轻推开那扇门。
“咯吱”声,大门晃晃,落些灰。
屈封云顿,随即反手握紧他掌心。
阮念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往回走,走着走着,又转脸去看屈封云,有些尴尬道:“好像……是有点重……”
屈封云抬眼看向不远处巷子。
不会儿,犬巳战战兢兢地巷里走出来,干笑道:“屈……屈哥,好巧啊,……是来找殿下。”
“殿下不在,”屈封云指指阮念手里药包,说,“拎回去。”
阮念见他这般着急,翻好多医书,找许多药材,却仍旧效果不大。
他只好多买些补药,说让屈封云好好补补,兴许能好得快些。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见顾琅拉着慕容衍往城南走去。
阮念看着他们交握手,又看看自己和屈封云手——手里都是药包。
阮念想想,把药包全拎在只手里,又对屈封云道:“阿硬,你把药给。”
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也嘀嘀咕咕地走。
大殿之上,只剩慕容衍和顾琅还跪着。
“可都听见,”慕容衍抓着顾琅手,凑过去道,“有人爱慕啊……”
顾琅脸热,小声道,“你不是都知道……”
“这知道是回事,”慕容衍把抱住他,蹭着他颈间道,“听你亲口说又是另回事。”
慕容衍看着跪在大殿上顾琅,心头荡着他清亮而坚定话语,遍又遍……
臣爱慕太子殿下,愿此生祸福同担,生死不弃。
慕容衍心口发热,眼底尽是掩不住笑意。
他走过去,与顾琅跪在起,朗声道:“请父皇成全!”
老皇帝愣愣地看着他们。
慕容衍袖子挥,为顾琅挡去尘土,与他道走进去。
门内,青藤爬满高墙,杂草丛生,破落屋檐空荡荡地敞在日光下。
十年
“不……”屈封云眼神厉,犬巳连忙改口道,“好好!”
于是,阮念和屈封云手拉着手往回走,犬巳垂头丧气,提着几大包药跟在他们身后。
*
慕容衍和顾琅出宫城后,沿着城南石子路走去。
顾琅许久没有走过这条路。自十年前顾府被封,父母长埋地下,他便再不敢独自人回去。
屈封云怕他重,摇摇头。
阮念倔道:“把药给!”
屈封云:“重。”
“不重!”阮念伸手就去抢,屈封云不明所以,只好给他。
阮念手拎着药,手探着指尖去勾屈封云手背。
顾琅顿顿,忽然拉起他往外走。
慕容衍什也没问,只是含笑跟着他走。
*
阮念提着两包药,和屈封云从间药材店里走出来。
屈封云这几日总指着右臂问他,怎才能好快些?
吏部尚书抬手碰碰礼部尚书,说:“这你都能忍?不去说几句?”
礼部尚书别别扭扭道:“不说!要说你去说!”
他想,自己儿子都管不,哪里还有脸去管别人。
老皇帝忽然着急地咳几声,身旁小太监连忙喊道:“退朝!”
然后扶起老皇帝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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