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章笑着点头,在经过许随时候还冲她笑下。
人走远后,许随挺直背脊站在宋知书面前,开口:“你爸手术,做不。”
宋知书下子就急红眼眶,指着不远处方向说道:“可是你看爸,他都这样——”
“所以呢?”许随倏地打断,针见血地反问她,“你至少还有爸,爸不在,连跟他说句话机会都没有。”
她想告诉爸爸,她目前工作很好,还加薪,谈恋爱,遇到个很好人。
许随看着电脑屏幕前号码,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那边有点受宠若惊,声音沙哑,说道:”许随……”
“有答案。”许随说。
电话那头说道“要不约个咖啡馆之类”,许随倏地打断她,说道:“就医院楼下花园吧。”
下午三四点光景,午后冬日太阳暖洋洋,护士们或家属推着病人在花园里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
许随没想到宋知书会推着她爸出现在花园里,她眼神紧,宋方章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整个人瘦得跟皮包骨样,显得衣服宽大又空荡荡,他身上水分消失,皮肤成褶子堆积松垮地挂在脸上,像块即将枯死老树皮。
句没由来话跳在屏幕前,说道:
——无论你做什决定,都有在这给你托底。
许随睫毛颤下,回道:【好。】
其实早在昨天周京泽同她说那些话后,许随心里早已做个决定。
宋方章这两天早已在普仁医院住下并接受治疗,只不过他直在等许随回复。许随再次调出他病例本查看。
可是不可能。
“现在告诉你,永远不会接你们家任何位病人,这是决定,”许随看着她,声音冷静,“但代表不们医院,所以你爸仍可以在普仁接受治疗。”
宋知书没想到许随竟然还耿耿于怀过去事,气得不行,原本敛起伪善爪牙露出来,说道:“你还配当医生吗!生命不都是平等吗?都已经跟你道歉你还要怎样?”
许随并没有被激怒
“宋叔叔,你好。”许随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语气平静。
宋知章掀起浑浊眼眸看着她,明显认不出许随来。
那瞬间,许随说不上自己情绪是恨意加深还是松口气。
“爸,让护士带你去那边晒太阳,会儿就过来。”宋知书声音温柔,跟哄小孩样。
现在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温柔女人当年领着群女生,公然把许随书包从五楼窗户扔下去,指着她鼻子大骂“贱人”“大家看看,她还是烈士女儿”之类羞辱话。
不知道是不是佛学里讲究因果报应这说。
宋方章这几年身体毛病大小不断,数十次进入医院接受治疗,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许随看眼上面密密麻麻诊断,可以确认,他现在是拖着副残缺躯体在苟活。
许随想起那些年宋方章家对他们伤害和道德谴责,导致许母经常性地对她情感施压,让她定不能犯错,好好学习,长大后要出人头地。
而奶奶经常半夜偷偷地哭,她没儿子,年纪轻轻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几年,许随家庭成长环境很压抑,她现在都记不清当时自己是怎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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