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烟缓缓呼出来。
漂亮又懒倦。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静,还是因为她此刻正坐在水族馆前,刻钟收到他结婚消息。
叶赛宁下子想起很多前尘往事。
谁能想到,炙手可热女明星穿着大红裙,丝毫不顾及形象,此刻正坐在小巷前满是灰尘台阶上怀念个人。
不等男助理开始念叨,叶赛宁迅速下车,“嘭”地声,门关得震天响,她还朝后比个中指。
那抹摇曳着绒面暗红色裙摆,消失在夜色里。
叶赛宁漫无目地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她居然晃到家水族馆面前。
可惜灯已闭,店主早已打烊。
叶赛宁提着裙摆,走上去,固执地敲敲卷闸门。
叶赛宁瞬间忽然感觉很疲惫。
于是她任性地鸽掉品牌方上台发言环节,溜出去。
房车内,叶赛宁蹬掉十厘米水晶高跟鞋,露出纤白脚踝,仰头靠在后座上,闭上眼,鸦羽似睫毛垂下,车窗外灯光扫过她半截红唇。
美得惊心动魄。
手机在寂静无垠夜发出清脆叮咚响起。
盛夏,叶赛宁白天拍完国内四大女刊其中本杂志,晚上还要参加个品牌晚宴。
化妆间里人忙得人仰马翻,摩肩擦踵,十几个工作人员,全都在围着她这个大明星转。米加偏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接电话,边拿着件华伦天奴最新款黑色长裙小声地问叶赛宁喜欢吗?
化妆师不小心扯到她根头发,痛感传来,叶赛宁皱下眉,像是油画美人裂道缝。
化妆师连连说“sorry宝贝,没弄疼你吧”。
叶赛宁没理,只是看眼米加手里露背黑裙子,视线收回,朝她比个手指。
叶赛宁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更知道自己想要什。
她出生是腐烂向下,虽然牌抓得不好,但她知道可以选择怎打才响亮。
美貌可以变现,但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叶赛宁直在风月场所当服务员卖酒,她想攒钱出国留学,想逃离喝酒烂赌父亲,逃脱怎也逃脱不原生家庭。
她终日在潮湿又冰冷阁楼与霓虹四射
蓝色卷闸门发出砰砰作响声音,灰尘掉下来,拂到她精致脸上。
像是珍珠蒙尘。
叶赛宁干脆坐在水族馆前台阶前,也不管傍晚下过雨湿漉漉地面。
七位数裙子就这样被糟蹋,她眼睛都没眨下。
叶赛宁从烟盒里摸出根烟,红唇衔住,机匣发出“喀嚓”声,点燃,橙红色烟火照亮她侧脸。
寇丹色指甲摸到手机,熄亮屏幕,朋友发来消息,很简短句话:
filone,他结婚。
那刻,心脏被人扼住,叶赛宁感觉整个人被摁进水里,周围只有咕噜咕噜气泡声,呼吸寸寸被夺走,想挣扎,又不能。
“停车。”叶赛宁开口。
“你先走吧,下去逛逛。”叶赛宁说道。
米加立刻心领神会,立刻滚去重新给她拿衣服。
连换十几套。
叶赛宁终于看上件暗红色丝绒深V长裙。
换好衣服,弄好造型后,叶赛宁提着裙摆参加晚宴。
宴会上衣香鬓影,钻石吊灯投在高脚酒杯上,流光溢彩。人人穿上华服,脸上堆起虚以委蛇笑,像夜行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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