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赵琨在原地站片刻,又重新走进来,反手关上屋门。
“你做什?”韩桃微别过头。
“不是殿下,叫进来吗?”
“……”
他倒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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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想要见赵琨,却不知道为什赵琨直躲着他。或许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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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晚上,太子和六皇子人还在街上巡查可疑钦犯,韩桃难得想要放松,因此点炷龙涎香,里衣松垮挽在手边,他半身入浴池里,看着氤氲弥漫水汽出神。
烛火未点,月色入池,水汽拂面间叫人面色晕染得几分绯红,白皙肩头纵横着几道结痂伤疤,带点不可说凌虐意。韩桃在想赵琨今夜会不会来,若是来,他又该做些什。
他国质子怎能与皇子交好,赵琨不该露面,也不能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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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最终是被贴身服侍小黄门背回府邸。
赵琨没有踏出那步,只是十鞭子,韩桃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在床榻上将养好几日,又接连烧好几夜,整个人下单薄起来。
但赵琨也没有来看他。
他不满韩桃这个假皇子在这中间兴风作浪,将怒气都发泄在韩桃身上。
政清宫外,韩桃最终跪领鞭刑。
鞭接着鞭,破空挥舞着,紧接着“啪”声,响亮地抽打在脊背上。他猛烈地颤颤身子,白色里衣上很快染血迹,浓烈地晕染开来。
“父皇!”
韩乐容拍着宫门撕心裂肺地喊着,被几个宫婢搀扶着拉开,韩桃被打得伏下身子去,很快又苍白着面色撑起身来。
而当赵琨穿着身玄色曳撒,间间屋子急急找过来,多日未见相思意,如同起伏浪潮般汹涌想要卷起,最终却在韩桃惊慌转头间尽被按捺下来,只留下推门时那声“吱呀”。
“你——”韩桃下意识捂住衣衫。
“……抱歉。”赵琨急急关上屋门,想要出去。
“赵琨!”
韩桃忽然喊住他,连同关门手停。
或许这位质子是趁着月色来悄悄看过,偷偷吻上他前额,偷偷摸过他面庞,只是韩桃昏睡着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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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秋都过有半个月,九月天乍凉时候,韩桃还在府邸中称病养伤,听到韩武礼秋猎时从马上摔下来消息。
与此同时留在都城六皇子,出门上朝时马车忽然失控,六皇子虽没受什伤,可被吓得当夜起烧。
都城里下就热闹起来,两派人都以为是对方动手脚,韩桃听到消息时候觉得这手笔有几分熟悉,但是他不敢断定是赵琨。
“求父皇赦免哥哥!父皇!哥哥身子骨受不住!”乐容哭着喊道,“哥哥没有做错什呀!……父皇为何,为何要这般待他!”
拍着宫门手,直拍到红肿。韩桃咬着牙,想劝乐容不要再求情,怕她哭坏嗓子,然而他抬起头却看见远远树后边露出片衣角,赵琨正定定看着他。
他恍然愣,又被打得身子倾,溅开血去,他就看见赵琨拳头捏紧,像是后悔放手他不顾,又像是不忍他受此苦。
韩桃闷哼声,直到此刻才觉出痛意来,如同当初在假山边上样,鬓边碎发垂下,他抿紧唇,对赵琨摇摇头。
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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