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低低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像帝王。”
“嗯,”赵琨又扫眼他,不动声色回道,“爱妃说是。”
“但她既然是巫医,说出这话,定是有把握,”赵琨抬手,手背贴上他额头安慰道,“不管真或是假,这句占卜之言倒叫寡人听着格外舒心,胜过朝堂上诸多马屁。”
“可如今南郡不安定,”韩桃低头道,“杜兰令他们——”
“寡人知道,国中之国。”赵琨平静道。
韩桃能猜到东西,绣使自然也早就已经查到,赵琨知道韩桃突然提这句意思是什,如今南郡权势大半落入杜兰令之手,他身为君王在此地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这又有什关系,他本就是为韩桃身子和南郡情形才不远万里而来,他要韩桃平安无事,他也要南郡重归太平。
拐杖敲下地面,老巫医嘶哑着嗓音看向他缓缓道:“上上之象——贵人相助,苦尽甘来。”
轰。
只句,韩桃浑身震住,老巫医久久看着他,道:看来,这是你想要结果。
·
老巫医并没有在屋中待太久,只嘱咐韩桃这几日在巫神庙中好好休息,转身便离开。临走前她若有所思地看眼赵琨,也没有多说什。
当年赵琨以区区质子之身,归国登上北齐帝位,用不到两年时间就掌握政权,之后更是拿下南燕。难道杜兰令当真以为仅凭他那点可怜算计就能颠覆北齐吗?
“南郡事情,你不用太操心,寡人自有成算,”赵琨淡淡道,“你只需留在巫神庙中,把你身子照顾好便是。”
手背贴在额头上,是熟悉温度,韩桃看着赵琨脸上神情,眸光微动。
“赵琨。”
“嗯?”
韩桃仍是立在床前,久久没有回神。
“怎?”赵琨问他说。
“婆婆这意思,是说毒……能解开吗?”韩桃转过头来,眼睫微垂,犹疑地看向赵琨。
他受这毒折磨近六年时间,期间身体反反复复,总不见好。他被杜兰亭以命换命,也被二叔从鬼门关救回来无数次,瞎过聋过,然而到底像是用蛊药勉强吊着,叫他不敢期许与赵琨未来。
直到驿站那次,他亲耳从陆得生口中听到药石无医答案,心魂早已临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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