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韩桃垂下眼来,指尖微颤。
“但你不用担心,婆婆既然说会帮你,就定能叫你健健康康。”
阿惹拍拍他肩膀,又拿起旁簸箕去接着忙活,院中雨渐渐下大,像是自高空倾泻而下般,叫院中景物都蒙上层朦胧纱布,看不清晰。
泥土气息浓烈地发散开去,韩桃蜷起指尖,眉头微微皱起。
“赵琨……”
“没什,只是在后院捡到几只死掉蛊虫,有些好奇。”韩桃坐在台阶旁,撑头露出笑来。“你跟婆婆学这久,能分清各类蛊虫吗?”
“当然,”阿惹放下簸箕,叉腰道,“婆婆忙时候,还会帮她养蛊呢,怎,想要教你?”
“是啊。你这聪明,能告诉这几只蛊虫是做什用吗?”
“咦……”阿惹闻言蹲下来,看见韩桃用长巾裹着几只蛊虫,上面炭灰已经被韩桃擦掉,她拿起几只看看,露出疑惑神情。“你从哪里捡来?”
“喔,在甬道旁石砖缝里,大概是婆婆煮药掉药渣,或者它们自己偷跑出来。”
几日后下午,南郡沉闷几日,忽然下起小雨。
沉沉黑云泄下雨来,淅淅沥沥地落在檐上,飞溅出水滴,四围都弥漫着泥土气息。街头百姓有没来得及撑伞,踩着青砖急急奔走过,留下香客们在庙内观望,银铃阵阵响着。
韩桃静静坐在后院台阶边,抬眼看着外头雨下得越来越急,心里没来由地有些迷茫与无措。
他趁老巫医不在灶房,翻找灶台下柴堆,找到烧成黢黑药渣和被烧得蜷缩起来蛊虫外壳。赵琨在瞒着他用什药,他不知道,但求神那幕景象总叫他心中不安。
所以他用长巾裹起药渣与蛊虫,藏入怀中。
所以赵琨那夜求神,求是这个吗?
韩桃心中不信,不信赵琨能混账到这个地步,然而他呼吸却开始没来由地发紧,下下,心脏也跟着刺痛,沉重地跳动着。这哪里是剜肉,分明是将自己肉给蛊虫吃,赵琨是想重走杜兰亭老路来作他药引,甚至不惜在这种危难局势当口。
赵琨这是疯,疯得厉害!
他骤然捂住心口,俯身撑在石砖上,闷声呕出大
“这样啊,”阿惹不疑有他,“奇怪,怎会偷跑出来……这几只都是剧毒,要是咬到香客就坏。难道是婆婆忘记没有封住吗?”
“这会不会是煎给药里药渣?”韩桃试探问道。
阿惹站起来,有些疑惑地挠挠头道:“不会啊,婆婆说你身子因为南燕秘毒原因常年亏损,根本不能承受这烈毒嘛。”
韩桃猛然怔。
阿惹又说道:“你看像这只,还有这只,婆婆本来是考虑给你以毒攻毒用,但只有第天药材里有用到,后来就发现你身体反应实在是太大,所以婆婆只好停用。她还担心少这几种蛊毒,不够给你清理余毒呢。”
·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那点清新泥土气息有些好闻。
韩桃依旧是靠在廊柱旁,看着阿惹拎着簸箕从小门那边过来,走起路来腰上银饰环佩叮当,看起来是刚打扫完前院。
远远他看见阿惹过来,就招招手。
“什事?”阿惹喊道,小步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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