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陛下旨意,等擅自调兵,是想谋反不成?”高信骂道,扬衣落座,“群迂腐文官。”
“那你们就按兵不动?”韩桃急着喘气道,“你们既知指挥使重伤入京,就知道陛下应是出事,又岂可墨守陈规?”
“已派人前往南郡,探究竟。今日壮武将军已上朝去,想要告知众臣内幕,即便你不来,”高信瞥他眼,“最晚今
“……陛下出事。”韩桃沙哑嗓音道。
“什意思?”
“先前十日,可曾有过绣使持虎符入京调兵?”韩桃问道,虚弱地撑起身来,“……南郡已成国中之国,陛下被困白水城中,断联系已有五日,城中粮草不足支撑……高将军,与三十六绣使,二十四暗卫,及南郡忠诚将领亲信共计百余人快马加鞭,前来报信,可有人将消息传至都城?”
高信笑意缓缓凝住。“侯爷,你在说什?”
韩桃抬起头,字句看向高信道:“本侯并非玩笑。”
高信眼沉下来。“都下去吧。”
“是。”
几个斥候退下去,韩桃半跪在地上,竭力撑起身子来,但是他几近乏力,试几次还是徒劳无功。
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
韩桃抬头看眼,伸手想要搭着起来,那只手忽然又松劲,害得他下扑倒,闷哼声。
“高将军,抓到个可疑之人。”
日后,城外军营内,两个巡逻回来斥候押着个狼狈之人过来,那人也实在狼狈,身上不知是裹泥巴还是什,衣衫已经脏污看不出原本模样,身上好像弥漫着淡淡血腥气,但是闻不仔细。
高信抬起眼来,微微眯眼。
“带来给本将军做什,你们负责校尉呢?”
“将军,这个人说要见你,身上还有半枚极为贵重玉佩。”
“砰”声,军帐内传出碗落地上声音,外头无声无息多出几人把守,以防有人窃听。
韩桃被高信把从地上拉起来,他看向高信,此刻这位战功赫赫青年将军眉头紧蹙,却丝毫不见意外神情。
“你知道?”
“七八日前,有红衣指挥使策马入京,但他入京时已被断去手脚,伤得极重,至今未醒。”高信负手道,“陛下确实没再从南郡传信来,朝堂众臣以为陛下称病宫中,但等知晓内幕之人心急如焚。”
“为何不派兵救援?”
“无限风光承恩侯啊,怎成这副模样?”高信负手哂笑道,自上而下俯视着,“这是陛下不要你,不闻不问,叫你流落街头?”
韩桃蜷在地上,没有说话。
个月前先前因为高信想扭断他手,被赵琨卸军务,禁足家中,如今高信对他这副态度也是理所应当,但高信平生最恨南燕人,故韩桃此时能信,也唯有高信人。
泥巴干之后黏在身上,已经有些盖不住血腥味,高信眉头微微皱起,将玉佩扔还给他。
“怎成这副模样?陛下呢?”
“哦?”高信站起身来,从斥候手中接过玉佩,忽而愣。那是半枚摔裂竹纹青玉佩,他不曾见过,但是他知道陛下身上,挂着另外半枚。
被押送人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仍然很明亮,定定地看着他。
高信手指敲着桌,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神情来。
“原来是故人啊。”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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