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自南郡至都城这路,只为将南郡异动消息送出,前前后后百多人悄无声息地没性命。
赵琨离开审问军帐之前,高信又告诉他件事。
“侯爷曾嘱托臣,在成陵西北山林处救个绣使,”高信抱拳道,“但臣下属赶到之时……那名绣使已经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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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琨直到天快亮时候才回到住处,怕韩桃闻到身上那股血腥味,还去用冷水洗趟,只是他躺下时候还是被韩桃发觉,迷糊醒来韩桃贴近他胸膛,额头抵到之处有些冰凉。
“赵琨……”
“没事,你接着睡吧。”赵琨摸摸那枕上散开发丝。
于是韩桃迷迷糊糊地吻上他胸肌,下意识地呼出热气来,想要把他呼热,指尖无力地攀上胸膛,韩桃半呼着气又沉沉昏睡过去,呼吸渐渐绵长。
“噗呲”声,刀尖狠狠戳入伤口中,来回翻搅,杜兰令惨叫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必问,”赵琨听着声儿掀帘进来,“南郡早在他控制之下,只需连同苏西关口,就能放魏兵入境。”
“陛下。”高信抬起头看见是赵琨来,忙扔匕首行礼。
“嗯,军中不必计较太多礼数。”
赵琨在位置上落座,看见杜兰令被铁链捆着,身狼狈,这眉眼确实有几分像韩桃,只是直眼瞎,余下那只眼中戾气太多,根本不能与韩桃相比。
韩桃因为腿受伤缘故,穿亵裤都有些麻烦,晚上睡在榻上时候,下边就没有再穿其他什,两条大腿缠着纱布,上身也穿着衣衫,只有屁股是露着,即便他与赵琨已然同床共枕很多次,他仍是有些羞窘。
赵琨替他将衣衫往下扯扯,叫他快些睡。
“不会有人进来。”
“……嗯。”
韩桃侧身枕在赵琨怀中,看好会儿,但因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很快瞌睡意上来,沉沉睡过去。
赵琨见状忍不住笑,将人抱得更紧些。
日头渐渐升高,赵琨也重新睡下,只是他阖着眼还在思虑燕魏之事。
杜兰令虽然联合东魏筹谋多年,但他自己也知此举并不能复国,因为即便今日大军当真攻破白水城,活捉赵琨,北齐也会从宗室中另立新帝。
所以是不过那些无国无家之人点可怜报复,魏国又有心利用此事占到便宜,如今南郡虽然还在掌控之外,但此战已胜,重新接管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这场将被史书笔带过动乱,却真真实实地叫许多人为此横死。
他摩挲着指腹,偏头看着杜兰令道:“若你能抄录份被控制*员将领名单,寡人考虑保你全尸。”
“呸。”杜兰令吐口唾沫。
“高信——”赵琨撑头懒散道。
“是,陛下。”
没过多久,惨叫声再度在军帐中响起。
赵琨又守他大概炷香时间,确保他已经熟睡之后,才轻轻起身来。
入夜时候魏兵撤退,高信路追击,在山口围堵住杜兰令,如今已经带到军营之中审问处置,赵琨更换衣袍过后去主帅军帐之中,要将残局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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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如何放魏兵入境?”军帐内烛火晃动,高信正用匕首戳着杜兰令伤口,刑讯逼问。
浓重血腥味弥散着,杜兰令喘着粗气,对着高信扯出笑来。“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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