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这些花瓣。
装裱标本后,角落标牌上都会注明物种、采集时间、地点、地形等各种详细信息。
这次也不例外。
时章取过标签纸,在上面写个日期,接着写下“卧室”,然后标注个小小“初次”。
下午没课,时章拿着做好标本,驱车回到自己个人家里。
刘洋立刻闭嘴。
时章也没多跟他们唠叨,和别研究员确认些日常进度后,就又拿着袋子离开。
顺便带走套做标本装备。
时章回到自己独立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
里面装着是他从床头收集来百合花瓣。
后脖颈和耳朵后是重灾区,吻痕层叠。
好在宋拂之自己看不见,只有时章看得默默掐自己手心。
宋拂之倒是在给自己身上抹沐浴露时候吓跳,腰侧泛着青紫,上次在露营地方被桌子磕都没磕出这效果。
“操。”宋拂之都看愣,他直以为自己皮糙,磕着碰着都不容易留痕。
这身看着太惨,时章低眉顺眼地伺候他洗澡,疼惜地说:“做次代价太大,宋老师如果不喜欢就少来点。”
你痛。”
他还要补充句:“被石头划伤,就半秒钟事情,但是宋老师很辛苦……来来回回那多次。”
“……”
宋拂之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这话说得完全没法反驳。
自从结婚之后,时章就很少回之前家。
刚打开大门,里面便扑来阵许久未曾有人居住过特有潮气。
窗外鸟鸣啁啾,这周边环境是如既往好。
屋内切摆设皆是熟悉如常,却让人觉得有种陌生感。
接着简单打扫下卫生,虽说也没什可打扫,屋里很干
植物标本时章从小到大做过无数个,但是要做这细碎标本,这还是头次。
甚至不能称之为植物标本,这更像是在做艺术创想拼贴画。
其实把这些被宋拂之揉碎花瓣收集起来,只是时章念之间。
他本能地不想要这些被宋拂之触碰过植物被丢弃,他想将它们收藏起来,看到它,就能回想起那时场景。
这是份私密回忆具象化,时章个人在办公室里做标本,门外甚至挂上“请勿打扰”标牌。
宋拂之顿顿,好心地提醒他:“没关系,反正下次时教授用不手。”
时章露出个吃瘪表情,让宋拂之笑出声-
时章拎着个帆布包走进实验室外面办公区,俩学生齐刷刷地抬头。
刘洋关切地问:“老板伤口恢复得怎样啊?”
“好得很。”时章淡淡地说,“如果你像这样多关心关心组培状态得怎样,没准里面就不会长出那茁壮菌群。”
本来宋拂之觉得自己算是“经验丰富”,但没想过曾经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以前能顺利接受东西,和时章简直是两个量级。
宋拂之那时连叫都叫不出声,濒死般地喘气,时章在他身后忍得眼眶发红,也是很不好受。
反正是大汗淋漓地折腾很久,花都碎,掌心全是自己攥出来指甲印,得要时章直吻着安抚才行。
方才在卧室里灯光昏暖,没人分神,现在宋拂之身上被留下痕迹也都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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