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对方看她眼神质朴干净,又也许是只有他主动告诉她干活更省力气方法,总之罗小娟就是不太怕他,忍不住把心中好奇问出来。
“嗐,哪有五六百!”
郑海川也没觉得工资有什好隐瞒,边从饭盒口袋里掏出个支架摆弄,边和罗小娟说,“也就四百顶天,还是忙时候才能有,工程少时候,有工地开两三百也干。”
“啊……这低啊……还以为会比小工高很多哩。”
罗小娟是被同乡带出来打工,当初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什到鹏城月入万不是梦,结果罗小娟来才发现,她个月拼死拼活干完,也攒不几千块钱。
个建筑工地只要开工,参与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号。外人觉得乱糟糟没有章法,但其实工地上内部分工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属工种。
挖掘工、打桩工、砌筑工、混泥土工、架子工、钢筋工、泥瓦匠……不同施工阶段需要不同工种施工作业,看上去只是刷墙抹灰或是搬砖搭架子简单操作,但实际上里面门道非常多。光是能看懂施工图纸,已经拦下许多刚入行工人。
“娟子,你不用看那纸片,直接用铅丝钩绑扎丝就行。隔根绑个。”
又是个普通工作日,郑海川动作利索地完成上午工作量,找个阴凉地方准备吃午饭。他用石砖堆起个临时桌凳,侧头看旁边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侧头对不远处蹲在钢筋上年轻女孩说。
那个女孩看上去才刚成年,青涩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绑得高高头发也有零碎发丝被汗水打湿缕缕粘在额头,缺少外面同龄人精致漂亮,却有股不怕苦韧劲。此刻她还没有吃饭打算,双手有些生涩地在根根扎钢筋,眼睛同时还落在旁绑在钢筋边图纸上。
“算好啦,”郑海川宽慰她,“们这个工程是市政,价格公道,给钱准时,你现在还是小工,干得少拿得少,都是正常。以后技术练熟当大工,五六百也是有希望!”
郑海川后半句纯属就有点画饼。他出来干大半年,也慢慢知道现在市场价位,像女人因为体力和各方面原因,在工地上般只能当小工,天两百块钱。
所谓小工就是工地上没有固定岗位杂工。做活都是辅助为主,搬砖啊,拌砂浆啊,干是边角料零碎活,出力不大,拿钱自然也不多。而大工那就是能够独立完成某工种技术操作熟练工人,会看图纸会操机械,靠技术活挣钱吃饭,越熟练越吃香。
郑海川少年时和自家大哥出来干过几年,如今再度出来做活,基本技术还没忘。加上他力气大做事也踏实,负责活几乎不出岔子,现在工头给他开也算是大工工资。
“大川哥,、就是想多学学。”
罗小娟拽拽手上劳保手套,有些局促地解释。
“哦哦,这样啊。那你看吧,有不懂问。”郑海川挠挠头,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
“大川哥,你……现在天是不是能拿五六百工资啊?”
罗小娟进工地也没几天,除同乡块做工几个大姐,她跟周围人都不大熟。但面前这个被大家唤做‘大川’年轻男工却让她心生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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