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调料都不用放！”
“就烧！干烧！好吃得舌头都要抿掉！”
“哎，昨天炒菜还剩
小把小白菜，
再煮个汤就齐活
。”
反正他们也早就断绝父子关系，跟仇人也差不离。这些看着就烦
破东西，为什
要留在自己眼前？
祁聿觉得成子俊有句话说得挺对。
这儿本来就是他家，当年这套房伯公也特意留他阿妈名字。现在阿妈走，房产证上印就是他自己，之前他不想住是他事，但现在既然他回来，家里东西该由他做主。
祁老头还有这周围整栋房子潇洒，别往他这找不痛快！
他可不是当年那个蠢不拉几小鬼。
入眼几乎找不到他年少时熟悉，只有柜子上摆放着几幅相框，还立在原来位置。
祁聿垂下眼，走过去拿起全家福。
盯着上面家三口朴素笑脸，祁聿冷冷地嗤笑声。
人都死。
祁老头做这些给谁看呢？
或许是成子俊那番话说得太理所当然，或许是最近总能从各种地方见到令人亲切旧相识，又或许是时不时刷到短视频里，熟悉人物街景充满祁聿摒弃很久烟火气……
最终祁聿还是拿出成子俊硬塞过来门钥匙，在时隔多年某个周末，回到他曾经很长段时间生活过地方——
条充斥着嘈杂吵闹小街道，个他闭着眼都不会走过破旧农民楼，扇加厚踢不坏铁门。
咔哒。
祁聿拧开门锁，屋内陈设似乎和自己当初离开时没有什两样。
*
到周末，郑海川维修工单就是爆满状态。
晚上七点过，郑海川终于搞定今天所有任务。他边美滋滋盘算着后台这个月统计提成收入，边扛着工具箱朝家走。
路过小菜场，郑海川掏出手机，走进去买点花菜和豆腐。今儿时间有点晚，小禾苗儿还在家等着吃饭哩，他就不弄那些费时间菜式。
“屋头还有两条腊肉嘞！把腊肉切成丁丁儿，然后拿来炒花菜，哇塞，那个味道！不摆！”
祁聿“啪”地声重重将全家福盖上，仅留张年少他和母亲合照，端正地摆放在柜子正中央。
这次回来住，祁聿并不打算住多久。
他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短暂权宜之举。等公寓那边工地闹腾结束，他就立马搬回去。因此他带来东西也并不多，个小小行李箱就足够装下。
洗漱用品、床单被套、电脑、正在研究文献著作，以及副让他隔绝吵闹耳塞。
祁聿整理好行李，也顺便将屋子从里到外打扫遍。他找个大口袋，将屋中那些涉及到祁老头旧物全部扔进去，转眼便扔在门口。
仿佛下秒，房间里就会有个温柔声音冲他说，“聿宝儿，回来啦？”
但是屋子里空荡荡，没有人。
祁聿按开灯，记忆中闪烁半天才会亮起昏黄灯泡被明亮LED吸顶灯给取代。祁聿虚下眼，才重新睁开打量四周。
这看，他才发现是自己刚才看错。这里早已和记忆中不同。
客厅中曾经摆放藤椅被换成皮质沙发，墙上是新式壁挂电视，餐桌换成高档大理石台，就连橱柜都被整个用俗气红木色重新刷遍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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