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郑嘉禾穿上衣服之前,先照例检查下侄儿右胳膊情况,拿手指在小朋友细棱棱手臂上比划。郑海川手掌宽大,郑嘉禾胳膊在他手里握个圈都还有得剩。
自从上次去医院回来后,郑海川就坚持每天早上丈量下。第天用是软尺,后面他记熟,便不再需要尺子,对着自己手指纹路就能数出杠来。
“疼不?”
“不疼。”
郑嘉禾摇摇头,自己把胳膊套进衣服袖口里。
郑海川不高兴地心想,这蚊子也太会挑时候!
可痒得不行,他只能把去够金子手换个方向,重重巴掌,再次拍向自己脸。
“哎哟!”
蚊子没拍到,郑海川倒是捉住只作乱小手。
“郑嘉禾!”
直到将账户上所有余额都打赏出去。
他盯着重头开始播放短视频,指尖半是烦躁半是无语地,在屏幕中央郑海川那张沾满灰尘脏污脸上,狠狠戳戳。
郑海川觉得脸颊有点痒。
他闭着眼,抬手就朝自己脸上拍巴掌。
痒意很快没,他在凉席上翻个身,继续陷入美妙梦境里。梦中他正在老家地里挖菜,挖着挖着,锄头忽然卡到个硬邦邦东西上。
祁聿在视频软件上账号,是最高级白金会员。
都是之前帮成子俊给他那些小女友打投刷榜积累积分,祁聿从来没在意,今天才发现这些积分还能用来兑换成打赏礼物。
他连同账号里本来还剩几百块零钱,起扔进郑海川最新拍视频里。
祁聿是没想到,这憨子竟然又回到工地上。
六月鹏城,太阳每天都不曾歇气,毒辣起来几乎可以将鸡蛋烤熟。为赶工期,大清早工地就开始运转,而工人们也恨不得趁着云层还在时候多做点,熬到午休,就去建好水泥墙里躲凉快。
“疼不许忍着,记得给幺爸说,晓得不?”
郑海川不放心地叮嘱。
郑嘉禾生病,郑海川到现在都不是特别懂该怎治。
祁聿那天告诉他,医学界现在还判断不出来这种病以后会怎发展。有可能只是骨头看起来比常人粗大圈,也有可能直接弯扭畸形,影响其他骨骼和脊柱发育,
梦里金子彻底飞,郑海川气得把抓住手里小胳膊,张嘴用牙齿狠狠咬上口。
“吃人啦,救命,幺爸吃人啦!”
“哼!”郑海川将小家伙箍在怀中,故作凶狠:“幺爸就是要把你小爪子给你啃,看你还作不作乱!”
郑嘉禾点没怕,缩着脖子笑:“咯咯!不敢,不敢!”
郑海川在床上和郑嘉禾玩闹会儿,才起身照顾小侄儿穿衣服洗漱。
他往里刨刨,竟然从泥巴里看到点金色。
金子?
是金子吗?
他挖出金子?那岂不是有钱给小禾苗和大哥治病?!
梦里郑海川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伸手就要从土里把金子刨出来。但他忽然有感觉到右边脸又传来隐隐约约瘙痒。
在这样闷热酷夏午间,竟然还有个傻子,为赚那点点打赏费,在太阳底下闷头扛钢筋。
蠢货。
也不怕把自己摔出脑震荡。
到时候侄子没治病,他先进ICU。
祁聿在心里这骂着,拇指指腹在屏幕上点击动作却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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