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餐桌边
抽纸盒被
只修长手勾起。
骨节分明手指刷刷扯
两张纸巾，按在听完诗就呆愣着坐在那里青年脸上。
“吕老师。”
祁聿盖住郑海川不知何时泪涔涔眼睛，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到时候文案工作，就麻烦您。”
然后，在模具和齿轮绞扭中
扭挤出条铁做鱼
和这座城市里千万条铁做鱼样
他们江河入海
他们泥沙俱下
上面满是汗水和指纹红色油漆
油漆总会干
就像人
当潮水上涌，紫菜被泡发
工帽下又有新浪花
朗声念道——
“这座城市下着旷日持久雨
从地底，下到天上
灌溉满条条流水线，和轰鸣机器
流动人在轰鸣声中翻滚，踉跄着被流动水冲走
他们在烧红滚烫锅炉水中
跃而起
熔成天边太阳……”
外间太阳很大，空气中却好像多层潮湿水气。
街道上依旧吵嚷喧闹，但桂家食铺中时间只听得见抽油烟机和风扇嘎吱作响，安静好阵子。
浪花不断地拍打着岸，拍打着流水零件
零件被拼装起来
拼装成，看不见船
检测，合格，盖章
鸣着笛驶向机器
冲向下个工位，下条产线，下层楼
直到水灌满天台
螺丝拧碎手骨，胶水又重新粘上
锉刀将手茧串成皮套
夜风吹，就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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