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川心里慌乱，最后干脆豁出去问对方到底要他考虑什
。没想到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倾身覆上，压在他身上说——
“
饿
！”
郑海川猛地从床上坐起，把身上
小不点颠得也滚到床尾边。
郑嘉禾以为幺爸在和他玩闹，咯咯地笑着重新扑到郑海川身上，带着奶音说，“幺爸，快起来给做饭饭！”
郑海川抱着小侄儿，愣半晌，有些狼狈地抹
把脸。
不过……如果幺爸愿意吃两颗也可以。
他长矮点点，也不是不行。
早餐通常郑海川都是用铁锅蒸煮。接上半锅水，鸡蛋放在水下，笼屉架在中央，馒头摆在上面。盖上锅盖蒸个十分钟，就热腾腾可以吃。
郑嘉禾也想学幺爸样子拿锅去接水，但铁锅好重，他踮着脚双手用力好半天都没有抬动。郑嘉禾气馁地撅起嘴，但他眼睛在灶台上扫两圈，忽然就有新办法。
他拿起自己平日喝牛奶小碗，跑到水池边接满满碗水，然后慢慢挪到铁锅边倒进去。来回这好几次，水也就没过鸡蛋。
郑海川以前特别自豪自己从来不失眠，每天都睡得饱饱实实，第二天上工干活都是精神百倍。
可这回，不知是不是他头天晚上脑子里乱糟糟东西太多，还怎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还是郑嘉禾先醒。
郑嘉禾见平日里已经围上围裙做早饭幺爸此刻还在呼呼大睡，便乖乖地自己爬起床穿好衣服。
小小人从睡得四仰八叉青年脚中间跨过，然后背着身爬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厕所外面漱口洗脸。以往洗完脸，盆子里洗脸帕都是幺爸来拧干，今天郑嘉禾自己拧，踮着脚搭在架子上。
“咳，好。小禾苗先起来，幺爸给你煮饭。”
*
郑海川前几日就已经恢复上工，家里小不点白日里还是要麻烦邻居照看。于是吃完早饭郑海川便将郑嘉禾送到楼上吕君那里，直到晚上下工，才把侄儿接回。
在这整个白天，郑海川都处于个比较发懵状态。因为想着事，他工作效率比往日低不少，分配区域只绑够三分之二钢筋。工头还以为是他身体
笼屉和馒头也是现成，郑嘉禾在准备好这些之后，才颠颠地跑回客厅床边叫人。
幺爸说，他绝对不能碰火。
郑嘉禾其实有些遗憾，他觉得他其实早早就看懂怎用燃气灶。很简单，比在乡下用柴火烧饭简单多。可是幺爸说不许，他就不去动。
“幺爸，幺爸。”
郑海川睡梦中感觉身上重。他睡得不深，但断断续续做好几个梦，梦里冷着脸男人直堵着他问，考虑好。
只不过他力气太小，帕子就算使劲拧也还湿哒哒滴着水，在台面上留下圈圈可爱湿痕。
郑嘉禾照着幺爸以前做样子，从冰箱里拿出馒头和鸡蛋。
在拿鸡蛋时候，郑嘉禾小小地犹豫下，最终还是皱着眉拿两颗出来。
唔……幺爸说，要天天吃鸡蛋，才能长得像他那高！
以前都是煮颗，但郑嘉禾想起那天绿叔叔给幺爸包扎伤口时候说，幺爸受伤要多休息多吃好补补才行。于是郑嘉禾觉得，幺爸也要吃颗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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