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川连忙抽张纸巾去给他擦,嘴也下意识微微张开。
东西就这被投喂进他口中。
鲜而不腻,绵而不腥。
郑海川拿舌头啜着蟹黄,却不小心也舔到祁聿指尖。
他感觉自己下唇被按按,然后那带着凉意指尖就撤走,只剩下满嘴沙糯醇厚,馥郁软甜。
早就被蒸得香甜细嫩大闸蟹,八条腿和两只大钳都被祁聿轻巧整齐地拆解在面前盘子里。
而郑海川跟前盘碟中,却是七零八落不堪入目‘残肢断臂’。
“……你……你都没吃到啥。”
郑海川想起刚才男人低头硬是口抢走被他戳得只剩拇指盖大小蟹膏,眼神躲避,脸更是红上加红。
祁聿不置可否。
工具被祁聿刨在边,平日里注重干净男人捏着青年晒得黝黑粗糙大手,揭开蟹盖,挑出蟹心,掰开蟹身,将金黄肥美蟹黄递到郑海川嘴边。
“吃。”
他语气清淡,听上去像是命令,却带着不为人知愉悦。
“律医生,你、你吃。”郑海川愣下,才磕磕巴巴道。
郑海川给小禾苗喂过奶、喂过糊糊、喂过饭菜,可从来没被人喂过。
直播间内热油于锅中爆出滋滋声,在心头咕咚沸腾。
*
这顿晚餐是郑海川这多年来吃最丰盛、最奢侈夜饭。
波士顿龙虾,阳澄湖大闸蟹,用澳洲肥牛做金针菇肥牛汤,样样都是他以前只听过没尝过好东西。好到郑海川总觉得自己用平常烹饪方法做出来,实在有些浪费,,bao‘舔’天物。
但桌上另两位食客却吃得很满足。小禾苗抱着比他脸盘子还大龙虾埋头啃,脸上是满满新奇与满足,而祁聿则依旧吃得从容斯文,只有郑海川坐着有些局促,只挑自己面前最近菜在吃。
是坚硬蟹壳
只盯着郑海川意味不明地笑声。
“暂时吃饱。”
郑海川另只手里还拿着截蟹钳。他本来想戳里面肉吃,此刻却感觉手指随着男人话被夹下。
酥酥,点不疼,只有阵麻痒顺着手臂钻进胸口里。
祁聿还抬举着手,蟹油眼看就要流到手肘。
他脸色涨红地想躲开嘴边奢侈食物,但对上近在咫尺双眼,躲避动作又顿住。
金丝眼镜后狭长眼眸看他眼神非常专注。让郑海川又想起在菜市场突然接到电话,想起收到那包包冰箱都塞不下食材,想起那张配送单上“加急,麻烦尽快,送上楼”。
男人修长手指直举着螃蟹,蟹油顺着指尖路往下滑落,眼看着就要蔓延到手臂上去。郑海川注意到祁聿眉头微微皱下,手却没动,依旧执着地举着螃蟹在他面前,似乎他不吃,就不会放下。
“刚才你拆都吃。拆,你就吃不得?”
男人语气幽幽。
祁聿拆只蟹,把蟹肉随意拨给旁小不点,又夹只到郑海川碗里。
等他低头又拆完只吃掉,却发现郑海川还在埋着头跟蟹钳子作斗争,笨拙得简直可爱。
祁聿笑。
他慢条斯理擦干净自己手,然后身体自然地朝着自家男朋友座位倾靠,开始手把手地教郑海川怎样样拆蟹剥虾。
拆到最后,两个人手都滑腻地贴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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