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谢离阖上眼,道:“你听,外头什声音。”
外头风刮得越来越厉害,从窗户缝隙中传进来,呜呜咽咽,像是有人站在窗边吹笛子样。
郗真这想,立刻觉得浑身上下毛毛。他不挣扎,很积极地将脑袋埋在谢离怀里。
郗真很瘦,谢离怀抱着他,几乎不费点力气。他肩膀单薄,脊背也是,薄薄层绸缎下,谢离抚摸到他颤动蝴蝶骨。
“以后还是要多吃些。”谢离忽然道。
谢离头也不回,“窗户年久失修,时半会儿关不上。”
他站直身子,道:“床铺好,休息吧。”
“好。”郗真坐在竹榻上,竹榻上铺几层褥子,软倒是很软,只是正对着窗户,叫郗真有些不自在。
忽然下子,谢离吹灭灯。外头树影子映在窗户上,摇来晃去。
“谢离!”郗真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道:“要跟你起睡!”
郗真看向谢离,目露期待。谢离略思索,问道:“这是你亲手雕刻?”
郗真点点头,问道:“不错吧。”
谢离素来平静眼眸泛起涟漪,他声音和缓下来,道:“很好看。”
郗真就高兴起来,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愉快,“那先走。”
“路上慢些,”谢离垂眸,把玩着那簪子,道:“外头起风,刮得路边树影子摇摇摆摆。回来时候路上个人影也不见,灯也给吹灭完,你个人回去务必小心些。”
张脸。
谢离听见郗真长长地呼出口气,道:“是你啊。”
谢离走过去,将蜡烛点亮。他转头去看郗真,见郗真还脸心有余悸。
谢离挑眉,“你怕黑?”
郗真立刻反驳,“谁怕黑!”
郗真头雾水,“什?”
“你太瘦,”谢离手掌游走
不等谢离拒绝,郗真就钻上床。他还不睡外面,从谢离身上爬过去,躺到里面。
把泼墨般长发落在谢离身上,谢离伸出手,还未抓住,长发就如流水般淌走。抓不住感觉让谢离蓦地生出股郁气,他伸手去拉郗真,却不小心拽到郗真头发。
郗真急急地叫声,“疼!”
谢离松开他头发,却把将郗真揽进怀里。
郗真挣动,道:“干什,放开!”
郗真脚步停在门前,他转过身,道:“既然天色已晚,今日就歇在师兄这里吧。”
谢离看向郗真,郗真理直气壮看回去,“不可以吗?”
谢离点点头,“当然可以。”
郗真还是睡在竹榻上,谢离从柜子中拿出来床褥给他铺床,郗真则直站在窗户边,摆弄着窗户。
“谢离,”郗真问道:“你这窗户怎关不严,老能听见外头刮风声音,鬼哭狼嚎。”
谢离想想,道:“那就是怕鬼?”
郗真不甚明显打个哆嗦,摇着头,道:“不是,不是。”
谢离看他眼,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你在这里做什?”
郗真才想起来自己来意,他把怀中东西掏出来,道:“除夕那日你送件东西,是来还礼。”
谢离接过他递过来东西,素帕子四角落下去,露出支细腻通透白玉簪子。谢离有些惊讶,他拿起那簪子,玉簪子上还带着些余温,触手温润,白璧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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