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郗真梦中谢离本来就是不说话。
“知道。”郗真不耐烦地摆摆手,叫人都下去。
屋中清淡熏香萦绕在郗真鼻尖,他走到水盆边洗手和脸,随后脱下外袍,上床歇息。
夜色渐深,郗真却睡得并不安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着,睁开眼却见床边坐着个白色身影。
那是谢离,他就坐在床边,看着郗真。他像是没想到郗真会睁开眼,身形下子就紧绷起来。
“你又来。”郗真道,他似乎对于谢离出现并不惊讶,还扯扯枕头,更加专注地看着谢离。
重明太子面色下子沉下来,他坐直身子,目光钉子般扎人。
“孤才发现,郗公子生如此貌美。”重明太子忽然出声。
郗真愣愣,不明所以。
“孤知道你来意,你若想留在东宫,也不是不行。”重明太子冷冷地看着郗真,“孤身边不缺谋士,倒是缺个伺候枕席人,郗公子意下如何?”
郗真像是才反应过来重明太子话里意思,他面色沉下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但最后也没开口,只是冷笑两声,起身道:“告辞!”
之基石,自然重要。”
重明太子目光几乎瞬间就沉下来,他紧盯着屏风后人,忽然道:“听说你们九嶷山选拔嫡传弟子,都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为争花令,同门师兄弟亦可互相残杀。郗公子,你是怎成为嫡传弟子,你杀过你同门吗?”
郗真倏地抬眼看向他,眼中惊疑不定。
难道真被宣云怀说中,重明太子和谢离有交情?这些日子晾着自己,眼下又问这样话,都是因为谢离?
郗真神色复杂,谢离啊谢离,怎离九嶷山还是逃不开你,怎你死都能给使绊子。
谢离微愣,抿抿嘴,没有说话。
郗真看着他,轻叹声,道:“谢离啊谢离,你怎就阴魂不散呢。”
他歪着身子看谢离,墨发都散在枕上,“前两日见重明太子,他知道是害死你,为给你出气,对横挑鼻子竖挑眼,刻薄厉害。”
说着,郗真嗤笑声,“就这样,还当太子呢,也不怕亡国。”
谢离挑眉,看着郗真,仍然没有说话。
郗真大步离开东宫,汤致从外头跑进来,道:“怎?郗公子怎就这走?”
“不然呢,”重明太子抿口茶,道:“等着他会儿掀桌子吗?”
郗真沉着脸从东宫回来,连几天心情都很差。有天傍晚,他回到房间,屋子刚好有个打扫屋子小侍女在点灯,郗真见,面色当即沉下来,道:“屋子不许人进。”
郗山见,便训斥道:“还不快出去!”
小侍女忙不迭地出去,郗山看向郗真,解释道:“这是院子门原有小丫鬟,跟宅子块都是陛下赏赐下来,倒不好随意打发。”
重明太子看向骤然沉默郗真,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将手中书撂开,道:“孤累,你先”
“杀过。”郗真忽然道。
重明太子看向郗真,郗真面色沉静。他大概还没有修炼出喜怒不行于色本领,每每心神激荡,便敛眉垂眸,掩去眸中情绪。
“那,”重明太子问道:“你后悔吗?”
郗真交叠着双手,紧紧捏着手上戒指,“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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