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眸光微闪,“殿下这话,倒像是在为谢离鸣不平似。”
重明太子顿顿,“就当是孤在为谢离鸣不平吧。”
郗真愣,冷笑声,“他有什好不平,他个出身寒门、无宗无族之人,叫这郗氏少主伺候这久,还不够吗?”
谢离出身寒门,无宗无族,重明太子可是人之下,万人之上。郗真说这话,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试探。
重明太子不说话,过会儿,他道:“此事孤记下,会办妥。”
他想想,还是拆开信。甫看见信上内容,郗真便挑起眉。这封信让郗真意思到,宣云月是宣家备受宠爱女儿,还是曾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女儿。信里,宣云月开出个郗真无法拒绝条件。
郗水问道:“少主,咱们要帮她吗?”
“帮,但不能是出面。”郗真道:“与其说宣云月是向求救,还不如说宣云月是在想太子求救。”
郗水不明所以,郗真收起信,道:“去东宫。”
重明太子起比郗真迟,花厅之中,他长发未挽,黑压压头发散在肩头,垂在他衣袍之上。
。”
正说着,郗山敲门进来,神情有些严肃。郗水命侍女们退下,郗山将封密信递上来,道:“是宫中宣贵人信,她有孕。”
郗真挑眉,“她有孕,给送什信?”
郗山道:“少主不记得?贵妃性独,不许后宫有子嗣降生。宣贵人这是来找您求救。”
“这更没道理,”郗真道:“宣家势力如日中天,宣云怀又与叶家联姻,她犯得着找求救?”
重明太子应下这件事,于是罕见,他亲自去陛下太极殿。陛下无疑是个勤政之人,他书案上摆满奏
“宣贵人生母死于宣云怀之手,她与母家决裂之事绝非逢场作戏。若们在此时帮她,便可借她之手除掉宣云怀,届时宣家群龙无首,便不足为惧。”
重明太子撑着头,目十行地看完书信,目光在那“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句上停留片刻。
“若真如你所说,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之地。”重明太子懒懒道:“只是,孤竟不知道,你与宣贵人还曾有过总角之约。”
郗真眉头紧皱,“此事有何不妥?”
“没什不妥,只是有感而发。”重明太子轻飘飘地看郗真眼,“有个形影不离宣云怀,还有个年少相识宣云月,郗大人身边,还真是从来不缺人呢。”
郗水在旁提醒,“宣贵人生母是宣家家主夫人,去岁已经去世。”
郗真挑眉,明白过来。宣云怀是庶子,在宣夫人这个嫡母手下讨生活时候,没少被欺负。后来他成家主,第件事就是逼死宣夫人。如此来,宣云月与宣云怀就有杀母之仇,宣云月当然不会向宣氏求救。
“少主年幼在家之时,也与那位宣姑娘见过面。”郗水道:“当日咱们家与宣家还未交恶,家主还曾说要为少主与宣姑娘定娃娃亲呢。只是后来少主去九嶷山,此事也就作罢。”
“倒是认得宣云月,只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
郗真心里其实不大想管这件事。他如今是东宫人,应当站在重明太子立场。宣云月肚子里孩子,无疑是重明太子竞争者,郗真没有任何理由帮宣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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