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石桥人很少,谢离身份毕竟不同往昔,郗真也就没有往人多地方跑。
城中只有这条河,河两岸每隔段距离都挂着彩绸和灯笼。湖面结冰,映着河岸边灯笼,晶莹剔透,片冰雪世界。
郗真站在石
陛下怎会不知道贵妃心思,他看着贵妃神色,道:“那也没办法,重明不会碰别人,你想要他给你传宗接代,可是点指望也没有。”
除重明,也就只剩下贵妃。
贵妃冷笑声,道:“外头坐着去,挡着。”
陛下笑笑,慢悠悠晃到外面去。
谢离与郗真去南郊卫所点兵,回城之时,已近傍晚。郗真掀开轿帘,长街之上灯火漫天,来往百姓们穿着棉袍,或夫妻结伴,或家子几口,抱着孩子拿着花灯。烛火汇成星河,将这条街照恍若白昼。
“等到宣氏女孩子出生,朕想交给你抚养。”
贵妃动作微顿,“宣氏女孩子?”
陛下点头,宣氏女毕竟投诚重明太子,若真杀她孩子,她难免心有怨怼。
何况陛下也舍不得这个孩子。
“她听闻朝中有女子为官,所以想要改名换姓入朝为官。至于这孩子,”陛下道:“她说,孩子是皇子,与她无关。”
昭阳殿中,贵妃同几个宫女起,为重明太子预备离京衣物。
“眼看就要过年,这会儿偏叫人出京,连个安生新年都过不。”贵妃眉头紧皱,会儿挑剔这件皮子不够厚,会儿挑剔那件缎子不够软。
陛下坐在外间喝茶,道:“他是去平定,bao动,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轻装简行就够,不必带那多东西。”
贵妃冷笑声,“你当人人都是你,重明可比你金贵。”
陛下摇摇头,不说话。贵妃虽不大情愿重明出京,但也知道,他这次去平定,bao动,来接触兵权,在军中立威,二来在民间扬名,哪桩事都比在京中过年重要。
“今日好热闹。”郗真道。
“快要过年,”谢离道:“他们年辛苦劳作,只有这几日松快日子。”
郗真趴在窗边看会儿,道:“咱们也下去走走?”
谢离自然应他。马车停在座桥边,郗真率先从马车上下来,雪白狐裘扫过积雪,掀起几片雪花。谢离紧随其后,他身着镶毛鹤氅,隐约能看见鹤氅里面云锦暗花长袍。
夜风很冷,吹在脸上如刀子般。郗真紧紧身上狐裘,率先踏上石桥。
贵妃闻言,道:“倒是个心有成算。”
她看眼陛下,“不过,你把孩子给养,就不怕把孩子养死?”
陛下笑声,道:“你若不养,那便交给重明。”
说着,他们两个都沉默。重明心都在郗真身上,后嗣之事怕是不好说。宣氏女孩子留下来,也算是有备无患。
贵妃眉头仍然紧紧皱着,倘若重明真无后,日后是宣氏女孩子得皇位,那皇帝就与她姐姐点关系也没有。
贵妃忽然想起什,“那郗真呢?郗真跟他起去吗?”
陛下摇头,“郗真要回郗氏,推行均田法。出京城,他二人便分道扬镳。”
贵妃兀自沉思片刻,也没说什。
陛下放下茶盏,走到里间,道:“有桩事要告诉你。”
贵妃看陛下眼,“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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