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幸知道,其实刚才他应该说句“不疼”,然后再挤出两滴眼泪摆出可怜模样。
这样让温长荣下台,也让温长荣知道他很疼,会更发心疼他。
可他就是不想这做。
他不想让温长荣这简单地就下台阶。
他要说出自己有多惨,要让温长荣知道他遭受什,他要详细地描述伤口每寸疼痛,甚至将伤口状态添油加醋地扩大化。
“……”
“那保镖还踹伤腿,从楼梯上摔下来,不知道滚几圈,现在不止手疼,全身都好疼,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到脑袋,脑袋也好疼。”
如此还不够,他又说:
“您知道,最怕疼。”
炮语连珠般连四句疼,乔幸说都是事实。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小心翼翼埋怨。
当然,还有些做作装可怜。
温长荣指尖动动,伸手捏住他脸。
“怨?”
“不敢。”
“怎不知道你还会晕血?”
“……”
乔幸觉得这问题问可真是新鲜。
本人都不知道问题来问他?
他长得很像温长荣肚子里蛔虫吗?
“……”
可惜面对这样番控诉,温长荣只是言不发地看着他,灰色瞳孔似乎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心疼表情,也没有想象中下不来台
男人没说话,冷灰色瞳孔轻轻挪,与他四目相接。
“……”
乔幸身体下僵住。
他咽咽唾沫,察觉到自己真是吃熊心豹子胆,竟然敢骂金主有病。
“先生对不起……”乔幸说,“刚醒,脑子不清楚。”
他恨不得拆开纱布让温长荣仔细看看烂掉每寸皮肉。
他要温长荣知道,温长荣坐视不管、温长荣肆意纵容,到底对他造成什。
他想要温长荣愧疚,他要看温长荣下不来台模样。
这样心态大概有些像报复。
疼痛折磨着他肉体,他便想用愧疚和难堪折磨温长荣。
但他语速很快,脸上没什表情,视线更是从头至尾都紧盯着温长荣。
倒不像是真疼。
而是像个没有痛觉人在扯开自己伤口,刻意要让男人看看其中有多鲜血淋漓。
“……”
温长荣手指停留在他面颊**上,时没回答。
“……”温长荣没说话,手指只在他脸颊上捏着,又问:“手还疼吗?”
乔幸半点儿都没犹豫地点头点头。
“疼。”他说:“非常非常疼,刚才都把疼哭。”
“……”
“先前碎瓷都扎进肉里,手心里全是碎片,大小,感觉有些都割到筋脉,流好多血。”
乔幸看看温长荣,略微思索下,回答:
“……因为您不关心呀。”
说完,乔幸拎起被子遮住自己小半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琥珀似眼瞳映着男人脸,透着股眼巴巴意味。
“……”
这模样,这语气。
“嗯。”温长荣收回虚托手掌,又才解释,“你刚才似乎在做噩梦,非要把手搭过来,不给搭就又哭又叫。”
“……哦。”乔幸用另只完好手擦擦眼角,竟然真摸出几分湿意。
他便说:“那谢谢先生。”
“嗯。”温长荣应声,问他:“你昨天……是晕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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