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幸睫毛很长,弯成漂亮弧度,此刻像是
“……”
轮椅摩擦地面传来轻微飒飒声,温长则很快来到床边。
乔幸依旧深深地垂着头,视线里只能看到银色轮椅下半部分和柔软白绸裤腿。
他很想说些什,就从那曾经无数个日夜想出千万种开场白中挑出那句话就好。
可现实是,他因为太过紧张四肢僵硬,别说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是颤抖。
看着越来越近温长则,乔幸心中涌出阵说不出慌乱。
他不由弓起后背,想要用弯腰方式遮住衣服下摆点点污渍,又迅速往后磨蹭着,妄图用拉远距离方式让温长则看不清他身上点点脏污。
光用屁股磨蹭肯定是很慢,乔幸习惯性想伸手抵着床面借力,却忘自己是个伤残人士,下把受伤手心按在床面。
钻心疼痛霎时直击天灵盖,乔幸差点儿蹦飞向天花板。
“你……”那边目睹切温长则失笑出声,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问:“你就那怕吗?”
却没想到,再次见面,他舌头打成蝴蝶结,手指包成猪蹄。
漂亮开场白说不出来,光鲜第印象不可能存在。
简直是灰头土脸,塌糊涂。
……
得到进门准许,立于轮椅后老者推着温长则进屋。
目光触及那熟悉面容时候,乔幸身体抑制不住地重重抖下。
他瞳孔翛然间放大,瞬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他从床上醒来时候没看到那人任何踪迹,还以为之前从楼梯摔下看到是自己幻觉。
没想到……竟然真出现……
“叩叩。”
“……”
轮椅停稳,病房内时安静。
老者立于轮椅之后,双腿站笔直,像个沉默雕像。
在轮椅上温长则亦是没说话,只把目光轻轻落在乔幸身上。
大概是因为太过羞愤,乔幸此刻脖子到脸都红成片,整个人宛如熟透虾,而他完好那只手紧紧贴在大腿上,掌心与裤腿严丝合缝。
“……不不不不不怕。”
乔幸嘴上说着不怕,眼睛却只敢飞快地瞟轮椅上男人眼,而后脑袋便深深地埋下去,副不敢去看温长则模样。
太丢人,真是太丢人。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
他只要回想刚才发生切,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温长则身上依旧是白天那身白色绸衫,后面老者则穿身严丝合缝灰色西装,看起来像是管家装束。
两人打扮算不上庄重,但都干净得体。
乔幸忽而想到什,着急地低头看去,才见自己还穿着先前摔下楼那身佣人制服,干涸血迹混杂着灰尘粘在衣服上,看起来脏兮兮。
太糟糕。
这样再次见面实在是太糟糕。
见乔幸坐在床上呆愣样子,温长则又敲敲门板。
“你好?”
“请请请请请请请进!”
乔幸舌头像打个繁杂蝴蝶结,简单两个字怎都说不顺。
他曾经幻想千万种与温长则再次相见时场景,设想百万种或是感人或是讨喜开场白,又准备万种有可能让温长则喜欢自己说话方式,搭配千套能让自己看起来或英俊或乖巧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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