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哭。
但不能哭。
乔幸深知自己情绪会影响到病人,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把眼睛酸涩咽下去,然后匆匆撇开眼道别。
“您好好保重身体,……”
“哭吧。”
荣说几句,当然,是温长则在说,温长荣眨眨眼表示听到,待旁温母哭完,又上前来和温长荣说好好保重身体之类话。
三分钟时间很快过去,只剩下乔幸没出声。
温长则转过身来拉拉他衣袖,算是把他牵到摄像头前。
温长荣眼皮稍稍往上又掀掀,那双眼里虽然布满血丝,但灰瞳平静得如同什都没发生。
两人四目相对,时无言。
温长荣声音很小,又戴着呼吸机,故而说话很含糊不清,但饶是如此,乔幸还是听清他说两个字。
“……”这不说还好,说乔幸是彻底破功。
他努力咽下去眼泪顷刻间不受控制地涌而出,带着车祸时宣泄不出恐惧、带着醒来后不敢宣泄担忧,起沾湿蓝白病服衣襟。
“……先生。”乔幸先开口。
“嗯。”温长荣声音很小,回答也只是声气音,几乎听不见。
“……”乔幸看着男人青紫脸,手掌紧紧捏在膝头,他有千万句话想和温长荣说,此时却不知说什。
他曾站在他身前千万次,他清楚地记得那背影是如何挺拔俊毅,坚不可挡,他们也曾鱼水相欢无数次,那具身体他抱过也亲过,他清楚地知道他身体每寸肌理是如何结实紧致,此刻他却只能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片脆弱纸。
乔幸觉得眼睛发酸,身体也开始疼起来,他被从车上推下来那下、和从担架上摔下来那跤,此刻终于像反应过来似,让他浑身骨骼都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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