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戳戳碗碟旁被削得栩栩如生苹果兔。
蛋糕还放在桌上没有拆封,那些父亲在甜品店里弯腰屈身挑很久才选中小人小帐篷,最后唯归宿大概是垃圾桶。
许啄没有提醒他,更没有回头。
天已经黑,他带回家那个粉色袋子依旧安静地立在月光所不能及墙边。
偌大房间里好安静,不知道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赤脚少年立在门边,阴影覆盖放在地毯上餐盘。
他笑笑,端着碗筷回厨房。
许偲吃得不多,明明外面那桌佳肴晚宴主角是他,但厨房里为他留却只有两碟小菜,饭汤。
蛋糕倒是还在呢,但许啄确实不太想回去。
案台上还有几个苹果,看起来像刚买回来。
许啄歪着头想想,从卫衣口袋里把自己水果刀掏出来。
许暨安把碗筷重重地甩在桌上。
梁妍不咸不淡地“哎哟”声,把落在颊边碎发捋到耳后:“你小心些,可不经吓。”
场大战触即发。
许啄用勺子喝口汤,温温吞吞地解释:“水果刀。”
梁妍拉长音“哦”声,笑眯眯地又给他舀半勺:“说也是呢。”
衣兜里。
晚饭时候许偲果然没从房间出来,蛋糕盒也没拆封,就放在长直餐桌尾端。而桌上三个人平静无声地动着筷子,好像谁都没看见似。
貌合神离夫妇,身患抑郁儿子,寄人篱下侄子。
去年冬天,汇嘉“和谐家庭”比赛小区冠军。
许啄夹起筷木须肉塞进嘴里,垂下眼皮,好笑地抿抿唇。
他似是出会儿神,终于想起之前好像有人在外面敲门。
“生日快乐,小偲。”
清平温慢语调。
是许啄。
许偲蹲下来,影子顺势藏到他脚底,把月光还给盘中风景。
宿舍门禁是晚上十点,许啄去送个饭就准备走。他回来时候客厅里已经只剩下许暨安个人。男人西服还没有脱下来,已经有褶皱,衬得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疲惫样子。
不过许啄出现,他就抬起眼皮笑起来。
“送你回学校吧,小啄。”
虽然已经是大人,但有时候也会想要暂时逃跑下。
许啄点点头。
许暨安脸色还是不怎好看。
梁妍余光扫到他冷漠眼神,心中火气瞬间涌起:“你看仇人样看着干什?可没有出去假借出差勾搭小姑娘。”
“你又在胡说什?”许暨安闭闭眼睛,眉头紧紧蹙起。
梁妍还要继续发表意见,许啄刚好吃饱起立。
“去给小偲送饭。”
他虽然笑得不动声色,但还是比不上有人长居家中无所事事敏感得没谱。梁妍瞥他眼,忽然道:“小啄,阿姨前阵子收拾你屋子发现个东西。”
许啄秀气地咽下口米饭,“嗯”声。
许暨安坐在主位上副置若罔闻模样,梁妍语气颇有些兴致:“你为什会在你床头柜里放把刀呢?”
她目光落在许啄被餐桌遮挡卫衣口袋上,笑道:“那刀现在不会就在……”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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