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张便利贴便掉下来。
“小执宝贝大学基金”。他妈妈字。
大学基金。
贺女士可太敢想。
贺执坐在地上个人笑很久,最后把盒子原封不动锁回去。
“……”
掉头回去把小结巴眼睛蒙上顺便把海报撕下来团成垃圾丢掉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两圈,手机铃声便响起来。
苏泊尔来电,狗东西在催他去上工。
“啧。”贺执挂断他电话,从裤兜里取出黑色防霾口罩蒙上唇鼻,彻底放弃刚才愚蠢念头。
无所谓,反正以后也未必会再见。
楼下卷帘门又被从外面踢两脚。
许啄轻轻地拧开卧室房门。
确实也是想象不出,那位少年于星夜在井盖边席地而坐,脸认真在上面勾勒哆啦A梦样子。
门内房间不算太大,布局意外地和汇嘉24层他那间阁楼十分相似,装修也很简单,入眼皆是干净木色。月光从天窗落下打在床脚,许啄目光停在墙上那张海报上。
樱桃小丸子。
这人竟然好像把他带回自己家。
“屋里有饮水机,不过没有次性水杯,想喝话可以去楼下找李叔要。还缺什就敲隔壁房门,林宵白,听见没有。”
最后句他稍许扬声调,门内声支吾回应,听起来嘴巴里大约是塞满肉串。
交代得差不多,贺执看眼墙上挂钟,揣着兜与许啄擦肩而过,向楼下走去。
“对,”他在楼梯口回头,狭长凤目如笔流畅浓墨划过,眼尾上挑如钩,“两百块钱逗你玩,住着就行。”
所有人都觉得那盒子里藏着让贺妗下大狱乃至让他亲爸嗝儿屁财富,但只有贺执知道,他亲爱母亲抠抠搜搜,每月只往存折里存五百块钱。
她入狱那年贺执刚上初中,而贺妗也才刚刚开始做她儿子或许能突破九年义务教育白日梦不久——她只来得及存三个月“小执宝贝大学基金”。
贺执很穷,家徒四壁。
那些曾经叔叔们总觉得贺妗给他留下数不清金银财富,但除青南路那套破房子,贺执只在某次翻墙回已经不属于自己家那套别墅取东西时,才在他们打不开保险箱里找到贺妗最后给他留下东西。
个上锁小盒子。
贺执用挂在脖子上钥匙开锁,看见封信,本存折。
信封上写着“未来儿媳妇亲启”,贺执没有打开,但他翻开存折。
寂静夜里,许啄侧过头,眼尾不为人知地弯弯。
“操。”
贺执在街角停住步伐,猛地回过头来。
操操操操操,他墙上那破玩意儿不会已经被看见吧。
那是他八岁贴上去,可他现在十八岁,早就不喜欢!只是直懒得取下来而已!!
许啄微微怔忪,他却已经转身走。
少年黑色T恤衣角还有零星异彩,是刚才在信中围墙外涂鸦时没留神甩上。
燕城这两年在评文明城市,市容市貌抓得很严,但却总有人顶风作案,在夜里将白日被城管大队带人刷得惨白墙面涂满各种天马行空。
本来是要被抓,但去年年底,城南区那夜之间变成彩色井盖却上本省新闻版面——被夸。
从那以后,只要不过分,这事也就被睁只眼闭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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