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偲。”
“嗯。”
许偲点
点头，小心地掩掉嗓音中
细微哽咽。
他很想他。
许偲病很久，又或许他其实从来没有好过。
“他很勇敢。”许啄在他身后说。
穿着白大褂小牙医蹲下来摸摸小朋友头，很温柔：“拔牙很痛，你也在努力坚强，对不对。”
小朋友点点头，含着眼泪像看英雄
样看着他。
“哎呀，你是来看病？挂号吗？”
门外护士不知道在问谁，许啄回过头，看见在门边微微局促许偲。
也不知道哪个更疯些。
疯子，还是听到疯子话竟然生出该死心动自己。
梁妍今天还没有来，许偲和程皎病不样，来去相对自由，偶尔也会在这大大医院里闲逛。
他不是爱动性格，到处乱走也许是想碰见什
人，但却总是碰不上。
也不知道怎就避着护士眼目走到牙科诊室前，许偲出神地望着背对自己那道身影，乱七八糟心跳渐渐安宁下来。
许偲很平静：“你找死。”
程皎很认真：“
不想死，要缠着你。”
许偲眼皮耷拉下来，指尖握上玻璃门扶手。
“可想死。”他说。
程皎轻轻地叹口气。
很好，但他还是
“好喜欢你。”
许偲心跳窒，转过头去：“闭嘴。”
程皎松开拉住他手，捏着自己脸做个滑稽表情，又开始鬼扯：“宝宝。”
许偲想踹他。
程皎主动把大长腿凑上去，继续低头找骂：“宝宝，爱你。”
那年离开燕城，他也曾以为生活会重启。但当周边切真全部与往昔不复后，他却渐渐陷入更深焦虑。
许偲直以来都很害怕上学。
小时候害怕是因为学校里有人欺负他，后来害怕是因为学校里人人都在笑话他。
那现在呢，他为什还在害怕。
老师很好，同学很好，每个人都笑眯眯地对待他，记忆中，幼儿园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人生。
虽然自己看过去，他就吓跳直起身来，但眼底柔软却还没来得及藏好。
本来要走，又觉得太刻意，所以才没动。
许偲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许啄走过来。
比他高点点哥哥抬手摸摸许偲软软发丝，笑得那样好看，让他为刚刚对那个小孩生出浅浅嫉妒感到些许赧意。
许啄刚刚帮小朋友拔完牙。
今天来小朋友胆子尤其小，吓得不得，哭得好委屈。
家长皱着眉头数落他：“你怎这不勇敢呀，太脆弱。”
你怎这不坚强。
许偲齿根紧紧，他转过头，忽然想要离开。
心跳又颠簸起来，好烦。
许偲皱起眉转身，身后笑语却再次响起来。
“那也有点想死吧，毕竟要缠着你。”
程皎语气似乎有些遗憾，但又透着某种心满意足。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颤，许偲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花园。
许偲掉头就走。
程皎也不追，就在原地伸着懒腰，温吞幼稚中掺着真假难辨深情。
“宝宝宝宝宝宝，哥哥哥哥哥哥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许偲站在玻璃门前回头冷冷看他：“你去楼上治下结巴。”
程皎噗嗤笑：“那去找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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