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四遭看圈儿,从墙角那儿捡块红砖掂掂分量,握在手里,再回来。
秃顶男已经很不耐烦,但也怕出人命没有接着下手,只是骂骂咧咧地威胁,“犯得着吗
凹凸不平水泥路和围墙上洒落橙红色夕阳,在他身后拖出条瘦长影子。拐进条巷子,突然听到些杂乱乒乓响动,混合着粗话怒骂,几个聚拢在块儿黑影投射在正对着肖舟那面墙上。
神经跳,肖舟迟疑下,然后谨慎地后背贴上墙,绕过转角,去察看是怎回事。
四五个人围拢成个半圈,手上拿着些铁棍、砍刀威胁性武器。打头那个身健硕疙瘩肉,秃顶大个儿,分开人群,拿脚踢踢地上人,“你这小子,跟你没关系事,你瞎捣什乱?自己欠钱还没还清呢,在这里跟逞英雄!自讨苦吃。”
手上铁棍磕磕地上人脑袋,那人头被抵住后,没什抵抗地向另侧歪去,棍子顶上之前就沾血,分外触目。
从人群缝里能看到被包围人,坐在地上,头软趴趴黄毛,手里还抱着个不断哭泣小女孩,肖舟瞳孔阵紧缩,是肖平嘉和小芸!
研讨会被这场闹剧打断,肖舟和江成远当天就回A市。
肖舟将江成远送到律所,晚上江成远有场饭局,让肖舟直接回去,不用等他。
在开车时,肖舟还在想着江成远说那些话。
确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是周军将许娟推下去,阳台栏杆也没有损坏痕迹,如果是谋杀,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周军没必要出现在现场,让自己成为最大嫌疑人。
但如果真是z.sha,许娟母子又何其无辜,为什周军这样能逃脱惩罚?
肖平嘉虽然受伤,说话力气倒还算足,被铁棍抵着脑袋,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欠钱是她妈,你们别跟小女孩过不去。你们绑她干什?”
“干什?”秃顶男冷笑下,“那臭娘们狡兔三窟,又跑怎办?听说她最近在打场大官司,赢就有大笔钱,到时候卷钱人也不见,们上哪儿找去?你帮她还钱吗?”
肖平嘉抱着小姑娘手收更紧,嗓音嘶哑,“她什都不知道,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气氛眼看越来越焦灼,秃顶男怒气高涨。
肖舟向后退点,悄悄用手机报警,压低声音说地址和情况。
肖舟又想到大礼堂内许翠萍哭喊,有些眼泪沾到他手上,滚烫得能灼出个洞,他不愿意接受江成远说话,因为那种悲痛做不得假。
开到个红绿灯口,肖舟掉转方向,向许翠萍家那里开去。无论真相是哪种,许翠萍请那个律师打官司,就很有可能也像自己当初样被骗,他需要把这个律师真面目揭示出来,再让许翠萍自己去判断,是否要坚持下去。
此刻暮色四合,太阳西落,瑰丽晚霞笼罩城市。这条街上刚刚热闹起来,发廊和按摩房彩灯亮起,街两边矗立破落小楼陆陆续续涌入回家人,密密麻麻如同蚁群。
这种老破小区道路很窄,很破,汽车几乎开不进去,肖舟怕把江成远车刮,绕点道儿找个收费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再走回去,离许翠萍所在小区隔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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