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洗脸吧，”慈悲道：“多泡
会儿热水，到冬天你就恹恹
没精神，手脚也冰凉。”
夏月从屋子里走出来，穿着蛋青色小袄，神色倦倦。
慈悲去做饭，掀开锅，热气腾腾。碗鸡蛋羹是给夏月，上面放
点肉糜和葱花。慈悲自己吃粥，还剥个鸡蛋给夏月。
“
晚会儿上山看看有没有野鸡，回来给你炖汤喝。”慈悲道。
虽然只是些简单饭食，但是他们吃很香。
这是玄渚从钟离行给乾坤袋里找出来。
叶悬止皱起眉，从须弥戒里重新给玄渚拿件。
“别穿他。”
叶悬止拿是件绸面红衣，衣服有些重量，十分垂顺。玄渚穿在身上，衣摆随着走路动作轻轻晃动，与叶悬止梦中红色十分相似。
叶悬止挪开眼，不敢再看。
门外白光刺眼，叶悬止看去，只见满院银装素裹，大雪连远处山头都盖住，四下里白茫茫片。
叶悬止神色惊讶，昨天他们来时还是秋天，地里刚收完，晒得枯黄干草堆在地埂上。这才过夜，就已经是数九寒冬？
这幻境里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叶悬止回过头，看见玄渚身红衣站在雪地里，抬手去接雪花。
他脚步下子顿住，目光凝在玄渚身上，挪动不得。
叶悬止盘坐在床角，离玄渚有点距离。
他穿着雪白中衣，领口有些松散，露出后颈和手腕上有点红，那是睡着时候磨出来痕迹。
叶悬止有些惊魂未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
会做这样梦，只觉得梦里事情真实地不可思议。晃动着视野，被束缚双手，津液濡湿塞口红绸，叶悬止闭上眼就觉得还在那逃不出红帐里。
玄渚眼睛在叶悬止身上转几圈，开口道：“阿止？”
他歪歪头，好像察觉到叶悬止情绪上异常。
叶悬止心道，看这样子，慈悲去人间不是为渡劫，倒像是为吃饭去。
叶悬止和玄渚站得久些，慈悲看到他们，邀请他们进来。
叶悬止还没说话，玄渚就拉
冬天村庄是很安静，村子里人大多准备粮食柴火，在家里窝冬，连鸡鸭鹅狗都窝着睡觉。
叶悬止和玄渚去慈悲家。
院墙并不高，他们站在外面往里面看，眼就把整个院子看尽。这个院子不大，收拾得倒很干净，墙边堆满柴火，厨房窗户边挂着几串腊肉和辣椒葱蒜。
这时候是清晨，慈悲先从屋里出来，他抱柴火去烧热水，然后加点凉水兑出盆温水，留着给他娘子洗漱。
他冲着屋子里喊他娘子名字，叶悬止听着，像是夏月两个字。
玄渚转头看叶悬止，脸上带着笑，眉尾红痣在纷飞大雪里变得模糊。
他走到叶悬止面前，问道：“阿止，好看吗？”
叶悬止嘴角蠕动，“好看。”
玄渚就笑，用指尖碰碰叶悬止耳朵。他手上有没有化掉雪，冷不丁凉叶悬止下。
“哪儿来红衣服？”叶悬止侧侧头避开玄渚手指。
玄渚起身，靠近叶悬止。
叶悬止先他步下床，道：“先出去。”
叶悬止避开玄渚，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玄渚紧盯着他背影，直到看不见。
叶悬止穿戴好衣服，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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