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岳秘境出来之后,在叶悬止万念俱灰时候,他找到
摇椅上叶悬止还没有睁眼,可是他紧闭眼中沁出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发。
叶掩没有错过那滴转瞬即逝泪,他嘴角颤动,“师父?”
叶悬止睁开眼,那瞬间,所有快乐和欢愉飞速淡去,熟悉东西漫上来,重新包裹住叶悬止。
“师父,”叶掩神色惊讶,又隐藏着悲哀,“你醒。”
叶悬止抚摸叶掩额头,看着他流下泪来,他知道这是个幻境,但直到此刻,他才有勇气面对狼藉现实。
叶悬止躺在摇椅里,手中握着把折扇,放在怀里,睡得正熟。
叶掩蹲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后来他蹲累,干脆在地上盘坐下来。
叶悬止衣带垂在地上,叶掩顺手捞过来,绕来绕去。
“师父,有很多话想问问你,”叶掩轻声道:“不知道这里你记不记得是盘古玉璧,你应该不记得吧,是你用来制衡玄渚工具,你连玄渚事都不记得,肯定也不记得事。”
叶悬止没有醒,仍在睡着。
在张画上。”
叶悬止沉吟片刻,道:“好吧,把自己也画上去。”
玄渚开心,叶悬止也笑,他看玄渚时候眼尾总是微微上翘,双眼睛盈盈,很明亮。
叶掩看到叶悬止快乐,很轻盈快乐。
梦境是虚假,玄渚在说假话,可是眼前叶悬止眉目是平和,目光是轻松,身上没有重逾千斤压力。
“永远在做错事,步踏错,步步都是错。”叶悬止开口,声音就是哑,“将玄渚从南岳秘境带出来,害死师父。在师父死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又进南岳秘境,去神遗之地。想找凤尾辛夷复活师父。”
当年叶悬止无法理解慈悲执念,直到事情落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那是怎样绝望。
“想复活师父,好像师父重新活过来,其他都是大梦场,玄渚还是玄渚,还是。”
就像梦境中那样,叶掩大概明白他为什会记忆混乱。
“可是凤尾辛夷千年开次花,要等千年。”叶悬止道:“没办法等千年,等不千年。”
“知道自己是盘古玉璧之后,很长时间之内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叶掩道。那其实是段很难捱时光,而且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这个坎儿他就要过不去。
不过后来他还是过去,“玄渚说是神族,那就把自己当神族吧。景湖是妖,苏锦是人,小师弟是半魔,加上个神族,也没什特别是不是。”
他得出这样个结论,不知道已经辗转反侧多少次。
“师父,告诉你个秘密吧。”叶掩看着熟睡叶悬止,“其实不怪你,或许最初你是想用来杀玄渚,但相信你对那些疼爱不是假。师父,所以不怪你。如果你想留在梦境里,那就陪你留在梦境里。”
“只希望你不要再难过。”
叶掩站在窗外,看很久。
闹会儿叶悬止就去午睡,他很爱睡觉,像是要把之前百年没有睡都补回来。
玄渚在他身边守会儿,起身出小楼。
叶掩这才抬步走进去。
二楼上,窗户开着,风十分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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