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止神情恍惚,窗边人言不发,双眼睛含着万语千言,他步步走到
叶悬止抿口茶,语气轻轻,“那能怎办,百多年也没学会不爱他。”
叶悬止已经能很坦诚说爱,因为他杀玄渚,他对世人没有亏欠。而悲哀是,他敢承认自己爱,却是在他爱人死后。
外面在下雨,宣九很烦躁,墨水弄他满手,纸上也斑斑点点,像是刚学写字小孩子,桌面乱七八糟。
叶悬止起身,帮他把装着墨水砚台拿开,整理好纸张,将沾水帕子递给宣九。
宣九看着窗外细雨,拿着帕子很用力擦手,鬼使神差,他忽然道:“真不喜欢下雨天,如果死,希望能死在晴天里。”
宣九在研磨,头也不抬,“如果你不知道怎铺垫,直入正题也可以。”
叶悬止抿抿嘴,道:“百二十四年前,是在那年遇见玄渚。”
“起因是慈悲预言神遗之地现世,许多人进入南岳秘境去探寻神遗之地。是意外卷进去,当时追着魔君钟离行。”叶悬止道:“钟离行他不是什好人,玄渚从他那里学到很多坏习惯。”
“那整年事,好像比之前几十年都要多。”叶悬止陷入沉思,叙述也断断续续。
“百二十四年前。”宣九念叨,玄渚和叶悬止认识百二十四年,不知道他能不能再活百二十四年,百二十五年就更好。
这些恩怨情仇总是很敏感。
“这都是年轻时候事。”叶悬止道。
宣九握着笔,哼笑道:“风流韵事。”
叶悬止暼他眼,继续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宣九还没听到祸星事,不过他意识到叶悬止在讲述中隐瞒些东西。叶悬止欺负他不是修士,对于很多流传很广奇闻轶事都不知道,不利于他还原当时情形。
叶悬止忽地抬起头,“你说什?”
“随后抱怨句。”宣九皱眉,审视着叶悬止,“不会他也说过这样话吧。”
叶悬止张张口,没有说话,他有些神思不属,丢下宣九,个人上楼去。
白云峰这场雨下很久,雨声淅沥适合睡觉,叶悬止索性把散步时间也给睡觉,宣九去找叶悬止,十次有九次都被他面露困倦地打发。
那天白云峰转晴,久违地阳光灿烂,叶悬止躺在摇椅上,被刺眼光弄醒。窗前站着个人,修长身影,素白衣衫,缎子般长发披散在身侧,白衣墨发,风姿无双。
叶悬止最后对那年下定论,“如果要给人生分段,那在那年之后,少年时光就结束。”
宣九皮笑肉不笑,“真是浓墨重彩。”
他心里嫉妒几乎满溢出来,“他害死你师父,你还喜欢他!”
这些话叶悬止听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他面色平静道:“后来不是杀他报仇吗。”
“可是你还爱他!”
“好罢,”宣九在纸上随便划几下,道:“今天就先到这里。”
隔没几日,外门弟子上山送东西,叶悬止看见宣九在跟人说话。
他没有多管,每日照常修炼,睡觉,写字,散步。
宣九大概准备好,找来叶悬止继续他立传事业。
这次,叶悬止犹豫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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