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捏捏宋野枝泛红耳朵,温热,问:“喝多少?”
“小杯。”
“那还好。”易青巍确认小孩儿耳朵不是被冻红,而是被酒催,挪开手,四下看看,“他们人呢?还没吃完?”
宋野枝浑身上下没处不发热,烧得难受,吹半天风也没用。易青巍手很凉,只是贴在耳根处,就像给全身降温。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几秒。
饭庄进门处布置个小院,种着花草树木。从洗手间出来,宋野枝没急着回包厢,踱步来到这里透气。刚站定,恰巧有片枯叶飘飘悠悠落下来,打在他肩上,落到地上。
清脆而轻巧两个声响就是这片树叶生命落幕,年绿意结束。四季是个轮回,用不多久,它们又可以重新开始。
宋野枝仰头,树大,粗壮而光秃秃枝干上还挂着几片在秋天没落尽黄叶。看会儿,蹲下来,拾两片落叶,摸索它们纹路。
自小时候知道“世界上没有相同两片树叶”理论起,每次有机会,他都要对比番,果真,都不样。
“宋野枝。”
身材高大,面容白皙,神情寡淡,这就是宋野枝第次见沈乐皆。沈乐皆将他当作同龄人对待,握手,自介绍。落座之后,除给赵欢与夹菜和回应长辈时候,他几乎不开口说话。
这次饭局上,第次见还有易槿,沈老爷子,沈乐皆父母。易槿三十五岁上下,眉眼间漂亮与英气并存,是个精明干练女人;沈老爷子豪爽健谈,精神很不错;沈乐皆父母很恩爱,人很亲切和蔼,沈母尤其爱笑。
气氛很融洽,吃不几筷子大家就要举杯敬酒,顿饭下来,菜剩很多,酒倒是喝不少。瓷杯相撞,饮而尽,搁杯,拉椅,整筷。
包厢里热闹,无论做什,都是哗啦啦片响,哗啦啦阵笑闹。
觥筹交错间,宋野枝垂眸看酒,杯面微漾,头顶灯光打下来,像盛轮破碎白月。
原来是医学生,这双手确实是医学生手。
声音很陌生,又很熟悉,以致宋野枝愣两秒,名字才浮现脑海。他回头看人,验证答案。
“还真是你。”易青巍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弯腰垂眸,才看清楚他情况,而后失笑,“你喝酒?”
“小叔。”宋野枝时没能站起来,只先叫人,再点头:“大家都喝。”
宋野枝呼吸间都有淡淡醇香酒味,飘散,也只散在两人这方天地里。
易青巍闻到。
宋野枝以为今天会见到易青巍,可是没有。
听赵欢与说,易青巍学医,正在忙实习事。宋老约不凑巧,打电话过去时候易青巍人已经往医院去,所以缺席。
饭毕,长辈们还在聊天,很尽兴,尤其三位老人,久别重逢,把酒言欢。今天饭桌上小孩儿也被允饮酒,宋野枝跟着动不动就举杯频率,满小杯白酒全下肚。刚喝时只觉辣舌,现在脸越来越烫,连带点头晕。
宋野枝碰碰身边赵欢与胳膊,说自己去下洗手间。赵欢与还在低头扒碗里最后两口饭,就着这个姿势点头直“嗯”。
洗手间里,宋野枝只洗手,用湿手拍拍脸。他凑近镜子看,脸上湿漉漉,可两颊还是有红晕,嘴唇红,眼眶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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