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戳着他伤心处，又怕他憋闷在心里不好过。
左右为难。
“困
？”他来回掂量，最后只问这样
句。
宋野枝说：“有点。”
“那洗漱下去睡。”
“也练呀，爷爷天天念叨着
练。”
在急诊楼奔波天，躺上床，疲惫和懒散才有空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催得易青巍声线低哑，锁着睡意同宋野枝聊家常。
“你窦哥要结婚。”
“啊？”宋野枝吓跳，“怎
突然就要……结婚？”
“和上次去野营那个杨徐静姐姐。”易青巍闭着眼睛，算下，莫名又觉得23岁结婚并不算早，“10月份带你们去他们
婚宴，到时候才刚开学不久，痛痛快快玩儿次就要开始备考。”
其实不是复习资料，是周也善好奇宋野枝在哪买那本有关同性恋书，左缠右缠磨着宋野枝带他去见识那家书店。
“赵欢与有没有去找你玩儿？”
“前天才来过。”
“画室氛围轻松吗？同龄人多不多？”
“轻松，大家都好有才。”宋野枝声气亮起来，“画室里人，几岁到几十岁都有。有个三十多岁叔叔，天天窝在画室里，听说考好多次央美，分数够不上，每次都差那点点，就是不服输。”
。
“胃口养刁？”
王行赫腾地站起来拿上包，撂下句“店里现在没人看呢”，贼兮兮笑着跑-
通电话，让易青巍顿好等。铃声响起来时，易青巍已经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他瞥眼号码，慢悠悠擦干身子，按接通。
“喂，小叔。”
“好，那小叔……”宋野枝拖长声音，而后放低，问，“你明天中午想吃什啊？”
静会儿，听易青巍回：“问问陶叔肯不肯做糖醋排骨。”
宋野枝麻溜地替陶国生答：“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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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奉上，周二见哦。
宋野枝“哦”声，不接他话茬，反而问：“小叔，你有想过结婚事儿吗？”
易青巍昏沉脑子硬是给笑清醒，他说：“宋野枝，爹都没催。”
“窦哥最不像能结婚都结，就好奇，你。”
“你窦哥是谈年恋爱结婚，那，就后年吧。”
听筒那边儿没声儿。要聊聊完，剩句“你这些天怎不肯来医院”，还有句“那天在楼下和赵欢与哭什”，梗在喉咙处，问不出口。
“和自己死磕。”
“嗯，希望他明年能金榜题名。”
“明年也有你，放假这些天好好学习吗？”
“学呀，赵欢与来就闹着给补数学。”
易青巍低笑，又问：“琴呢？有练吗？”
“嗯。”他说，“不是让你到家就给打吗？”
宋野枝没用座机，趴在卧室床上，手机紧贴耳朵：“到家时候忘，后来怕你太忙，算着等你到家。”
也算是到家再打嘛。
“资料买到？”
“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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