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与
“就搁那儿不管?”
“就搁那儿不管。”宋野枝还调侃起他来,“替操这份心做什。”
“要不是整天闷闷不乐样子,谁管你。”周也善正经地说,“觉得你可以去问,总归是个疙瘩,放着不理是不可能消,会发霉变质。”
宋野枝不说话。
“妈。”周也善小声说,“被喜欢人都是大爷。谁放鸽子不得挨顿骂?这倒好,还小心翼翼护上。”
“他叫李源。”周也善在旁边为他解说。
宋野枝侧过脸来看他:“你怎知道?”
周也善耸两下肩膀:“只许他知道你名字?”想起那日情景,他替宋野枝颇为不爽,“还学长,嘁。”
周也善知道这号人,足球校队里新生力量,到高三他退队,还听之前队员谈起过。谁知道李源还能和易青巍扯上关系。
“你还放不下那天事儿。”周也善断言。
急急忙忙吃早餐,宋野枝敷衍地喝几口粥,抓上书包要走。易青巍递个剥好鸡蛋过去拦他:“吃,开车送你去。不差这几分钟。”
上车扣上安全带,易青巍才发现:“你没有校服。”
“嗯,打电话请周也善帮带件。”
“周也善?什时候?”
宋野枝看他眼:“刚起床时候,怎?”他解释道,“校服是每个人都有两套。”
态来面对宋野枝。
不过,现在,他懂。
这是他能看到宋野枝笑,该受苦。
易青巍又在车内后视镜瞟眼他面容,也淡淡笑。
他愿意戴着镣铐,在宋野枝身边跳舞-
宋野枝被他逗笑:“你干嘛啊?真没事儿。”
周也善被他笑晃眼睛,火气撒腿跑得没影儿。也对,感情这场仗,谁先动心,谁更炽热,谁就永远落人步,输人局。
扪心自问,要是宋野枝想当他大爷,他也会甘之如饴捧着人家。
可宋野枝不稀罕。
人呢,各自有各自劫数。
“不重要。”宋野枝淡淡地说。
周也善笑他:“还真是副不重要样儿。”他说,“易青巍不是……啧,不是直挺把你放在心上吗,你没问过他运动会那天到底怎回事儿?”
周也善总时不时想起自己桌上落灰那套邮票。
“怎问?”
怎问都是满腹牢骚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姿态,他才不屑。
“哦,知道。”-
上午第二节课下,有个大课间,休息时间充裕。宋野枝站在走廊上透气,教室在三楼,操场上人群举动可以看得清二楚。
周也善伸着懒腰从座位上走出来,问:“看什?”
宋野枝没答。
周也善也不介意,顺着他方向寻过去,是绿茵茵足球场,有几个人在上面踢半场。其中橙色球鞋那位跑得飞快,停下来时,看清面目,很眼熟。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晚。站在卫生间里挤牙膏,易青巍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又轻声轻气地叫起床?”
宋野枝说:“没有,昨晚忘记定闹钟。”
易青巍上下扫眼宋野枝,看他穿着自己高中时那套睡衣,目光停在裤脚处,他说:“你长高。”
低头,顺便揉把头发,宋野枝承认:“胖。”
易青巍含着满嘴牙膏沫,无声说句:“胖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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